經驗豐富的警察已經四十好幾快五十了,他這一生,經曆過形形色色的案件,見識過各種錯綜複雜的場面,其中有些案子,即便耗費了大量心力,至今也懸而未決,令人啧啧稱奇。有的解決的方式則很......怪。
換句話說,并非封建迷信。
他是相信某些存在的。
思及此,他擡起頭,看向女老師,說道:“你先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吧。”
做出這個決定,一方面是考慮到家長情緒激動,防止老師遭到報複;另一方面,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需要回到警局進一步“查證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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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檔案資料管理處。
-1樓,監控室。
距離刀娘受傷已經過去整整一周了。
原本,他們摩拳擦掌,打算趁着刀娘受傷的契機乘勝追擊,一舉将其拿下。然而,自那之後,刀娘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迹全無。
這段日子裡,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為了能找到刀娘的蛛絲馬迹,他們依照小說中的設定,仔細研究每一個可能與刀娘相關的情節線索,試圖從中找到她可能出現的規律。同時,還密切監控着各個派出所的動态,隻要有任何類似刀娘“作案手法”的案子出現,他們就能迅速反應,第一時間鎖定目标。
可奇怪的是,刀娘仿佛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都尋覓不到她的半點蹤影。
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有受害者出現,隻是由于種種原因,至今還沒有人發現的可能。
一周啊......刀娘身上的傷勢大概率已經愈合。雖心有不甘,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何初淩坐在辦公桌前,突然冒出一句:“有沒有一種可能,就跟紅裙子、孤老那幾個情況一樣——它們被同類狩獵了。”
對面辦公桌的鐘茹雪正端起水杯喝水,聽到這話,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才過去短短幾天時間,還不好判斷,再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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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泠昭下樓扔垃圾,沒想在樓道裡迎面碰見了買菜回來的田燕婉。
這幾天,田燕婉幾乎天天都給他送飯。盡管他多次婉拒,但女人态度堅決,非要把飯留下,還強調自己也要吃,不過是順便給他帶一份。
他實在拗不過,無奈之下給了女人一筆錢,權當是支付夥食費了。
......田燕婉并非獨自一人,身後跟着一個男人。田燕婉手上也沒有拿任何東西,倒是男人拎了滿滿一手的袋子。
宴泠昭的目光不由自主重新落在女人臉上。
田燕婉之前不是說男人再也不會出現......不對,她說的是男人再也不會煩她了。
感受到宴泠昭無聲的注視,田燕婉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他知道自己錯了,打算用後半生給我贖罪。以後家裡所有活兒都是他來幹。”
宴泠昭無言以對:“你自己想好就好。”
雙方側身擦肩而過。
田燕婉和男人回到家中,一進門,田燕婉瞬間變了一個樣子,語氣冷冰冰的吩咐道:“土豆要切成頭發絲那麼細,豆腐也一樣。”
威脅之意暗藏其中。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浮現出極度恐懼的神情,身體顫抖,臉上的皮膚出現融化的迹象,竟是差點連人形都維持不住。
田燕婉見狀,幽幽開口道:“你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還能指望你做什麼......”
男人一聽,趕忙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悶聲道:“我受得住!受得住!”
女人陰森森的盯着他,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好半晌,才緩緩收回目光,冷笑道:“那就趕緊去洗菜切菜吧。”
男人諾諾的應了一聲:“是。”
——田燕婉也沒想到丈夫會“複活”。
據何老說,是因為她怨氣太重,又把男人吞吃入腹,陰差陽錯,導緻男人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隻要她不死,男人就不會消亡。
田燕婉本來惡心壞了,何老開導了她:“這不是挺好的嗎?從今往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折磨他,你對他擁有絕對的掌控權,而他永遠也逃不掉。小田啊,你知道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是什麼嗎?可不是簡單的讓人去死,而是讓人永生永世都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啊。”
很有道理。
田燕婉勾起嘴角,眼神冰冷怨毒。
“你太吵了,安靜一點。”
已經盡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把聲音控制到最低的男人:“......”
兩分鐘後。
“啊!”
男人發出慘叫。
“叫你輕一點沒聽到?”
“我、我已經沒有聲音了!”
“誰說的?你吵到我眼睛了。”
男人絕望的嗚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