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老闆這個稱呼,好像隻有一個人知道。
沒想到橘子哥還有這用處。她很是感動,決定能回去的話,就給他帶兩筐農家西紅柿當作報酬。
反正都是圓的、吃的、能盤,紅的還是黃的有什麼區别。
既然大家同處一座山頭,還是熟人,那莉莉也不好說什麼先來後到,隻是各自修行的畫風天差地别。
有人修心,有人修身,她在歲月靜好時,他們在……在徒手爬瀑布;她晚上睡的朦朦胧胧時,聽到遙遠處有勒令起床夜練的呼和。
這種練法真的能行麼?換她可能已經升天了。這些人吃不飽睡不好的,怎麼還這麼有精神,甚至都沒有掉肌肉,血肉之軀還是鋼鐵之軀啊。
天賦異禀吧。
她這樣安慰自己,又瞟了眼牆角放置的山菜,那是她下午剛挖的,隻不過糾結着不敢下手,真的真的,好想念白石。
白石君,為什麼他沒輸?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個人,正在強烈地思念着他嗎?她可太需要一個毒草專家,幫她分辨下挖到的東西能不能入口了。
不過從那天開始,小木屋門口就時不時刷新出這些黑衣服來,總是派個代表,帶着堅果、果實、魚、已經确定能吃的山菜蘑菇,等候在外面空地上,以物易物交換一些創可貼、驅蚊噴霧等物資。
合着把她擱在這一菜兩吃,還得負責給這些人當商店NPC呢。
“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擁護你成為小賣部之王!”
“不必了。”别把人架得這麼高好嗎,搞得她到了點就得張羅起來,怎麼硬是在隐居裡過出了打卡上班的感覺。
“你們快把屋子裡的東西拿空了,用一點少一點。”等真田來的時候,她終于罵罵咧咧,朝他抱怨道。
他忍俊不禁。他們也不是多缺衣少食,隻是這座木屋具有很多象征意義,夜晚站在山崖往下看時,小小的燈光靜靜閃爍,就像在告訴他們,還沒有遠離現代社會的科技和文明!更何況,他們的教練不會涉足這裡,簡直就是個難得的休息區啊。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不清楚,不過這一天不會太遠。”他蹲下來,和她一起欣賞新移植的幾叢野花。
“那我們到時候學院再見吧。”她笑眯眯說着,已經決定好差不多該回去了。聽其他人的意思,國中生和高中生早就開始打比賽搞排序,再不回去豈不是要排名墊底。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花瓣,内心在此刻非常安定。是不甘心,是猶有鬥志,每一天都在竭盡全力的燃燒自我,渴望重歸。但磨煉和複仇之路的路上,還有清風和草木,還有她。
這是個奇妙的、很難再現的機會。他因完敗給幸村而深受打擊,而她也有自己的難關和煩惱,甚至要躲到這裡才能調整過來。兩人曾各自經曆狀态的低谷,卻在此時含着笑意,共同凝視着同一朵小花。
有些認命意味的,他歎息一聲。不可能再有人替代她了,即使世界上還有千萬個打球的女孩子。但扛着小鋤頭、笑說自己是農夫,還依然能吸引他的,也就隻有這一個人罷了。
“歎什麼氣呀?”她不懂,此人賞花還賞的傷春悲秋起來了。
“因為覺得你種菜種的挺開心的。”
“但是我已經沒法再休息下去啦。”
“是嗎?”他笑,這是躍躍欲試、想要再次打球的宣言嗎。
回應他的是她臉色黑黑,說着無奈的話:“沐浴露都被你們順走了,我這日子已經沒法過了好不。”
真田愕然不已,又放聲大笑起來。
告别了其他人,把木屋收拾幹淨,摘了些成熟的西紅柿,莉莉背着包沿着河往下遊走,頗有點農夫進城的架勢。誰知道榊教練到底啥時候才派人來接她,她已經等不及了。
她沒發現自己的腳程快了不少,身體也格外輕盈,體能好了很多。與訓練場内跑步相比,每天在山路上爬上爬下,順便欣賞美景加找東西吃,很難意識到自己實際上運動量巨大。蹬腿、爬坡、改變重心、提升心肺能力,還是很有進步的。
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學院大門。看門人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看到後山來人問都不問,隻是納悶地自言自語“怎麼就回來了一個”。
路上匆匆經過的都是不認識的,總算逮到一個愛到處亂竄的仁王葵,對方簡直驚了,第一眼都沒認出來:“你上周去哪了?”
“在後山種西紅柿。”她說實話。
回應她的是對方“我聽你胡扯”的微笑,不過還是好心告訴她:“這不是巧了嗎,你們冰帝的迹部馬上就要和高中生比賽了,他進步速度好快,這場洗牌戰應該挺有看頭。”
“我記得對方叫入江,是個笑起來好可愛的卷毛帥哥,事不宜遲,快和我一起去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