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眼睛瞪大,神色從灰心轉為驚喜,她們激動地望望蕭蕪又看看襖裙姑娘,期待她能割斷蕭蕪手上的麻繩。
蕭蕪兩指抵住鞘,姑娘用力拔出鋒利的匕首,看着光亮的白刃她欣喜地啟唇:“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蕭蕪将手臂擺直,襖裙姑娘将匕首對準麻繩摩擦麻絲,姑娘力氣小即便匕首鋒利,粗麻繩亦不容易被她割斷,費了好些力氣,蕭蕪手上的麻繩斷成兩截,散落到蕭蕪的腳邊。
手腕被解開後,蕭蕪片時不敢耽誤,迅速奪過襖裙姑娘手裡的匕首,用力割斷将自己雙腿上綁的死結,她繞開一圈圈麻繩,果斷站起身來。
船艙狹窄矮小,周邊堆積了很多雜物箱子,蕭蕪艱難從中走動。
她趕緊一人一刀利索地切繩。三個姑娘很快就被松解開來。
蕭蕪帶着姑娘們到木梯邊,聽船艙外的動靜。
這時,忽然有“咚咚”的腳步聲逼近,吓得襖裙姑娘緊緊地抱住蕭蕪的胳膊,蕭蕪回頭看姑娘一眼,拍拍她的手寬慰她。
另兩個姑娘手牽手擁在一起,臉色煞白,眼瞳緊張地東轉西溜,嘴巴下意識的張開。
解綁後的蕭蕪倒是更加冷靜了,揮手勢示意姑娘們往木梯下的角落裡去。
四人慌亂地将斷掉的繩子藏在身體後面。蕭蕪将綁她雙腿的長繩子割斷幾截,幾人相互把自己重新綁了一道,活結握在自己手中。
船艙的門被“吱呀”移開,一雙黑靴大腳從她們的頭頂出現,步伐沉重中踩在梯子上,那木梯子不堪重彎了下去。
蕭蕪眼神警惕,這次進來的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跟一刻鐘前來送飯的不是同個人。
男人下了木梯先是沒看到她們的人影,寬厚的背影愣了神,轉頭,忽然小縫眼笑得色眯眯,他搓着手,嘴角不禁上揚,眼睛掠過她們每一個人。
“先吃哪個小羊好呢?”
他眼神定在蕭蕪身上,點點頭,喃喃:“不錯!姿色甚佳。”
蕭蕪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男人被吓得一驚,“烈性子就留給老大吧。”
他将小眼睛湊到蕭蕪旁邊的襖裙姑娘身上,襖裙姑娘天生膽小,吓得往蕭蕪身後靠,頭抵着不敢看胖子。
胖子見姑娘膽小又抗拒的模樣,笑得越發肆意猖狂,“小綿羊,送給官老爺前不如先給我嘗嘗。”
他說完将襖裙姑娘從姑娘堆裡拖到自己身邊,被大力拖拽的襖裙姑娘吓得大聲尖叫。胖男人的臉湊到襖裙姑娘的耳邊,襖裙姑娘脫開繩子往後退了步,揮起手一巴掌抽打到男人的左臉。
頓時,男人的臉上留下了小的巴掌印。
他捂住臉,眼瞳驚愣瞬,突然,臉色就變了,他兇神惡煞地瞪着姑娘,“你敢打我!”
後來,胖子反應過來什麼。
低頭看了看襖裙姑娘被揭開的雙手,“活膩了!敢跟爺爺耍花招!”
胖子抄起手準備打襖裙姑娘,蕭蕪見勢趕忙起身舉起匕首刺他。
匕首還沒碰到,人牙子就倒下了,整個身子重重地砸到箱子上。
襖裙姑娘舉了根帶血的木棍,雙手發抖木棍也跟着抖動,她眼神堅毅,低眸望着被砸了一身血的人牙子。
姑娘呼吸勻快,腦子一片嗡鳴。
蕭蕪握住姑娘的手,将木棍抽離出來,“姑娘很勇敢!”
聽見蕭蕪誇她,襖裙姑娘木讷地看着蕭蕪,嘴角卻是溢出笑容。
怕人沒死透留禍患,蕭蕪提起匕首紮進胖子的脖子,血噴了她一臉。
襖裙姑娘從袖子裡取出一方繡蘭的蠶絲帕子幫蕭蕪擦幹淨血漬。
“我素來最怕血腥,此遭算是突破恐懼了。”襖裙姑娘幫蕭蕪仔細處理了血漬,“姑娘貌美如花,髒血會玷污姑娘的容貌。”
“我叫蔺如月。”
“蕭蕪。”
蕭蕪問蔺如月,“蔺姑娘确定船上隻有五人?”
她必須探實清楚,才能走出船艙。
倘若船上人牙子數目多,她能保證自己脫身,恐怕難以保證其他姑娘的安危。
姑娘點點頭,“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幾人當時就在甲闆上!”
如此,蕭蕪心中勝算更大了,她邁上木梯回眸囑咐三位姑娘,“一定得跟緊了我,落單會有性命危險。”
姑娘們很是信任蕭蕪,說什麼都是堅定的點頭回應。
蕭蕪走在前頭爬梯子,艙門還開着,方才那胖子進來時就沒關。
所幸是個小層的小庫艙,裡船頭遠着呢!
船的上層設有三個隔闆間,一條過道直通甲闆。
周圍無人走動,正對面隔間不大,從蕭蕪的方向看,能見裡頭擺放了兩個釀酒桶。她先姑娘們一個一個爬上底艙穿到對面的酒房裡躲着。
等姑娘們都去了對面,蕭蕪将艙門關上,也跟着藏進了釀酒房。
他說:“我們不曉得人牙子的手段,萬一他們用卑劣的武器,我們防不勝防!隻能蹲在這守株待兔,逐一擊破。”
姑娘們心底是敬佩蕭蕪的果敢,亦是她帶着她們逃出了艙。所以,蕭蕪說什麼做什麼,三位姑娘們都沒有任何意見。
她們就躲在黑黢黢的釀酒房裡,整個隔間充斥着葡萄酒香。
寂靜的艙室裡,紅衣姑娘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她感覺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