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打鬥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殺了你的母親。”織田作之助幾下扭斷了這個人的四肢,骨頭錯位的聲音在寂靜的收藏室裡很清澈。
“是。”可能是長期的虐待讓他的忍痛能力很強,被扭斷四肢了,草野陽平也沒有慘叫一聲,隻是悶哼。
“你問這個想做什麼?”草野陽平也知道今天自己逃不了,面色蒼白的問。
“啊,讓你放松點。”織田作之助淡然說道,手上的短刃反轉,刀刃對上身下的脖頸。
系統站在不遠處,貓瞳看着紅發的少年坐在任務目标身上,在一衆亡屍的閉目下一擊割喉。
精妙的手法下,織田作之助身上沒有沾上一滴血液。
[殺死草野陽平(100/100)您的任務目标已上黃泉被啃食殆盡]
這個播報沒讓織田作之助意外,他起身跳下操作台,從置物架上取下紙巾仔細擦幹淨短刃上屬于他的指紋,接着随手抛進置物架。
這個世界有靈魂存在,系統就寄生在他的靈魂上。
織田作之助處理好每一處痕迹,他很仔細,但是有些痕迹在智商奇高的人眼裡還是很明顯。
系統要的隻是個完美的殺人畫面,至于後續它不在意。
這時看着織田作之助将書包收拾好,它幾步跳上書桌,接着還想要跳上織田作之助的肩膀。
織田作之助抓住它,下移了手抓着它的爪子一點點擦幹淨。
系統維持着擡爪的姿勢,動了動耳朵,差點忘記作之助親愛幹淨了。
不好意思之後,它擡頭告訴他還有哪裡可能暴露他的痕迹需要清理。
其實織田作之助做的程度已經能被判為疑案。再多的痕迹隻有那些極其優秀的推理大師才能發現蛛絲馬迹。
這樣的人這個世界寥寥無幾。它不需要提醒,也不能提醒。
但是這次它輕松說出口了。系統眯眼想,有身體之後系統限制果然少了不少。
織田作之助一一應下,一邊将貓咪的後爪擦幹淨。
[作之助親,今晚我還能吃炸小魚幹嗎?]
系統等織田作之助擦幹淨後爪就跳上了他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問。
昨天晚上在臨時住處,作之助親給它做的小魚幹真的很好吃。
不知道它喜歡吃哪一種,作之助親還給它做了紅焖的和幹炒的。
它最喜歡炸小魚幹。
大概是它附身的是三花貓狀态,不可避免染了貓的習性。系統喵喵叫着,内心坦然想着,它現在是貓,愛吃魚幹完全沒關系。
織田作之助點頭,“好。回去給你做。”
将屬于自己的痕迹擦幹淨,織田作之助帶走了那本書。
臨走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合上門,問肩頭的貓。
[留下标記會不會太顯眼了]
織田作之助剛成為殺手六個月不想讓事情變麻煩,而且他本人是有些排斥出風頭這件事的。
系統動了動手,貓爪子跺在他肩膀上,輕微的疼痛讓織田作之助拍了下它的頭。
沒有責怪的意味,他隻是讓它小心點。
[那是系統親畫的,不會有人從标志發現作之助親。我隻是附身,算是半影響現實,人類看見标記會意識到它是個圖案,留下一點印象,再多的系統親會阻止他們思考的]
系統舔了下貓爪子,為了這件事作之助親又給它洗了次爪子。
用貓爪子沾血烙印這件事,其實是它也想留下點自己的痕迹。
在現實裡和作之助親留下并肩作戰的痕迹。這是它早就想要和宿主一起做的事情了。
作之助親沒有拒絕。
系統高興地眯了眯眼睛。小少年是個寬容的宿主呢。
[今天的buff是“身為異族王蛇的我怎麼會害怕毒素”]
[buff效果:化蛇,毒抗體質]
[時效:此類特殊buff不限時限]
自從作之助親打破一個buff後它就能看清楚所以buff全名了。播報完,系統立刻扇了扇耳朵,語氣興奮:
[作之助親!是特殊buff!很少有宿主拿到的,您的運氣真好。五分鐘後您的身體會獲得永久的毒抗體質]
它的宿主真棒,像是抽獎一般打開的buff庫也能抽取出稀有buff。
[作之助親可以放心在這裡适應buff,buff生效過程是系統保護時間,世界無法記錄]
織田作之助的臉側在播報的下一秒就隐隐浮現燦綠的鱗片。
冰冷的精緻鱗片在下颌出向上攀長。如沉寂海洋一般的藍眸隐隐浮現尖銳的豎眼。薄唇下潔白整齊的牙齒畸變出錐形利齒,壓在下唇,在唇上擠壓出柔軟的小坑。
織田作之助在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臉,平滑溫熱的鱗片在指腹下的觸感和皮膚沒有太大區别。
他還以為會和蛇類的一樣冷。
[你說的世界無法記錄除了人類的監控還包括什麼?]
織田作之助已經看過系統手冊,這段也看過。但是有些詞段沒有解釋,比如世界無法記錄,比如附身。
他現在知道附身是什麼,該系統解釋這個世界無法記錄是什麼。
紅發少年眼眸中的豎瞳縮了縮,生理性的,他在适應突然增強的視力。
[簡單說就是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都無法記錄下您的buff生效過程。魔力,異能,科技,咒力,元素力,靈力都不可以]
系統趴在宿主的肩膀上時不時抓一下他的紅發,喵喵叫着。
[這是系統親進入世界的時候就能做到的哦。系統親無法自己影響世界但是系統親屏蔽世界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系統悄咪咪驕傲,它很有用的,這麼多屆宿主,使用buff沒有掩飾,它早就被抓去研究拆解了。
沒多關注系統口中不同的能量劃分,它這些話在織田作之助的理解裡就是不管buff生效的效果是什麼都不會被力量記錄。
但不包括人。
所以他還不能放心。
織田作之助的指腹摸上臉側蛇鱗的尖端,指尖翹起這片光滑的鱗片。細密的疼痛從鱗片後半部分密密麻麻地轉導進大腦,親手給自己來了一次痛楚的少年冷靜松手。
它是真實長在他血肉上的,不是貼在皮膚上。
做了簡單試驗的織田作之助放下手。
[如果被人看見了會被記住嗎]
[呃。會記住一會兒,如果時間不長大概隻會被當是一場夢。除非那個人類短時間内反複看見了同一個buff生效]
[這個時候要使用能量進行清除]
系統的聲音變得弱弱的,沒辦法,人類有靈魂,不是單純的力量,它作為工具很難對付靈魂。
這也是生命和能量的上下級區别。
像是魔力,咒力這類都是工具般的能量體,它戲耍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生命,這種可望不可及的珍寶就是主系統也沒辦法做到,它們系統雖然也能獲得能量,但是不像宿主可以指揮它們用能量創造生命,它們自己是不可以做到的。
隻有生命才能創造生命。
織田作之助放下手,[暫時幫我擋住這個buff,回家之後再說。我不能在這裡變蛇]
在日照下隐隐浮現熒光的鱗片短短幾息之間就泛濫到少年的脖頸。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反倒讓身體的鱗片和利齒異變看起來不像是一場異化而是配飾。
這讓立于陽光下的紅發少年并無沼澤伴生蛇類的陰冷,更像是由蛇化人的靈蛇。
[好的,作之助親。系統親會先收起buff]
系統貓歪頭看着織田作之助脖子上的蛇鱗,能開出特殊buff的宿主不少,不過一般開出來的負面buff類型。正面buff的很少,還是這類體質buff。
說起來它的宿主前面開出來的魅力buff和速度buff也很特殊,這類正面提升buff也是有機會永久刻印在身體上的。
不過概率極低,不像特殊buff,隻要抽出來一次就能提升。
異變暫時消失,織田作之助擡手拍拍貓腦袋作為獎勵。
[做的好]
“喵。”系統乖乖叫了一聲。身為年長的系統當然要适當滿足小少年的接近,而且好不容易有了親近宿主的機會它才不會拒絕,要努力貼貼,争取加好感。
回到作之助親的身體裡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這位宿主不允許它貼貼他的靈魂,哪怕它的核心程序寄生在那裡。
織田作之助帶着它離開,心裡想着是這個點回去還有沒有時間午睡。
他的心裡就是這樣簡單溫馨的想法。系統帶來的蛇化在他的心裡沒留下多少痕迹。他不是會讓自己煩惱的人,異化後有什麼後果,異化會到什麼程度,這些他都沒考慮。
織田作之助答應了綁定,承認了這段關系,他内心的頓感就更強了。
漸行漸遠的身影在正午的陽光下留下兩道影子。
回家先洗了個澡清除血腥味和化學藥水的氣味,織田作之助低頭兩手抓着毛巾擦着頭發。
濕漉漉的頭發在幹燥吸水的毛巾下揉亂了方向。
當織田作之助下樓,視線瞥向一旁看電視的貓。
腦子裡空蕩蕩的聲音讓他心裡點頭,它就是太無聊了才會又哭又笑,情緒激動。
做好飯後,織田作之助将系統心心念念的小魚幹拿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墊上的三花貓立刻扭頭,一雙貓瞳亮閃閃的看着小魚幹。
“喵。”
[謝謝作之助親!您真是個好宿主!]
織田作之助吃着自己的辣味咖喱,一邊推給它一碟子水。
[别吃的太急。記得喝水]
他其實沒太在意貓咪吃飯的禁忌,這是個貓妖還是異能者還不确定。
他問過系統,但是它說得用能量。織田作之助想着給系統多點時間出來玩就沒讓它再查。
反正這隻貓不會察覺它被附身了。是貓妖還是異能者都沒關系。
等午休後他再把那雙手寄給雇主。他沒興趣在房間裡留兩隻死人手。
午休時間,寬大舒适的軟床上躺着的不是一個紅發的少年,而是盤曲的巨蛇。
蛇軀上的蛇鱗不像是當初臉頰一側的燦綠,完全異化後它是一種深沉内斂的暗色,隐隐在蛇軀起伏間閃過綠意。
織田作之助微阖着钴藍色的蛇眸,危險銳利的蛇瞳被掩去一部分冷酷。
不太舒服,有點熱。
織田作之助将頭搭在枕頭上,形狀精緻好看的蛇頭埋進柔軟的枕頭。
“嘶嘶。”
粉色的蛇舌吐息兩下,在利齒上卷了一下。
很癢。
織田作之助靜置了兩秒,钴藍色的豎瞳瞥向一旁的三花貓系統。
想咬。
系統有點炸毛,它擡了擡爪子,弱聲叫了一聲。
“喵?”
[作之助親,怎麼了?]
系統忍着逃跑的沖動,内心咬了咬手,如果有自己的身體它不要選貓,生理性的退縮好膽小。
[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
織田作之助擡起頭,滑下床去了洗手間。
他還是别吓着它了。
再說咬一個毛茸茸的貓,他下不去口。
擡起蛇尾卷開把手,森然淩冽的墨蛇緩緩消失在門外。
系統放松下來剁了跺腳,它身體都被吓麻了。
冷水沖在蛇軀上,在鱗片上留下波光粼粼的水痕。
織田作之助将蛇頭放在盤曲的身體上,這下才舒服了一點。
異化的過程有點熱。
閉眼等待時效結束的織田作之助悶悶地想。
身體盤着很不爽。
睜開眼看看被他填滿的區域,織田作之助吐了下分叉的舌。
“嘶嘶。”洗手間也有點小,以後買房子的時候要買大的。
草野陽平的屍體被發現是在兩天後的晚上,已經缺課兩天的他被關系不錯的同事報了警。
名聲不錯的大學教師死亡,這在到處混亂的橫濱也是大新聞。
更何況這位死亡的草野陽平不僅是老師還是著名書畫收藏家。
但來到這裡的警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這處屍體旁留下的貓爪印和他缺失的手。
由于城市建設的問題,這裡監控不多,而且草野陽平本人由于童年經曆排斥監控周圍鄰居都知道的事情,他人緣不錯又給錢,大家也都沒安裝面向他那個方向的監控。
歪歪扭扭的監控正好開辟出一條路徑,往常草野陽平通過這條路讓他的殺人行為不會暴露,今朝他的死亡也沒人知道是誰賦予的。
更何況織田作之助的buff異變過程讓系統下意識處理了附近的監控。
草野陽平的死亡被公布後,公衆關注的不是他的死亡而是包圍在四肢扭曲的青年周圍的玻璃罐。
那些無手屍體無一不說明一個事實,草野陽平就是近期被警方關注的連環殺人犯。
輿論一片嘩然。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作案的竟然是一位老師。
警方順着這條線拜訪了所有被害者家庭,他們想要獲得線索,但是并不容易。
這次受害者的親人都隻表達兇手被懲罰的暢快,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提供。
包括最後一位受害者所在的坂口一家,這時全都苦澀着一張臉面對前來調查的警方。
“坂口先生,請您和您的家人說明一下每個人在這三天時間内的行動軌迹。”高木警官跪坐在一旁,目光緊緊看向坐在正位的坂口真也。
坂口真也繃緊臉,看起來在努力不讓自己崩潰。
“好的,高木警官,我們會盡力配合各位警官。”
他口中的各位警官包括高木警官和他身邊的警員,也包括他下位的那位看起來還是個少年的江戶川亂步。
黑發綠眸的少年眯起眼眸,手裡緊握着眼鏡。
江戶川亂步打量着坂口真也的神色,不放過他身上的任何一個線索。
他的目光很少這麼認真,看透這個世界過于簡單,他這次第一次遇見無法解開的謎團。
那處案發現場被處理的太幹淨了。他能推斷出草野陽平缺失的手是這些被害者家庭的報複,也能推斷出草野陽平的殺人手段,卻不能推斷出殺死草野陽平的是誰。
“花代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她最愛去橫濱各處采風,找靈感。我們也勸過她不該在這麼亂的光景出去,可這孩子就是不聽。”
坂口真也眼中隐隐有淚光,眼白都是紅血絲,顯然在極力忍耐悲痛。
“這兩天,我們全家都在為花代準備葬禮。可憐棺木中隻有雙手。”坂口真也述說着,眼中隐隐有淚光,“我在和妻子一起為花代準備燒下去的衣物,希望她不會在地下寒冷。”
“高木警官可以去查我們近期去的葬品店。我們也可以提供收據。”
“好的,坂口先生。我們知道了。”高木警官記下他的活動軌迹正要詢問收據,身旁青澀的聲音打斷了他。
“你想要殺人吧!”說話的江戶川亂步整理了腦子裡吸收的信息,直接了當的開口。
“收到被割下的雙手後,你無法承受失去愛女的痛苦産生了殺死了草野陽平的想法。”
黑發的少年笃定,語氣斬釘截鐵劃破了此時淚傷痛惜的氣氛,他面前這個坂口真也的中年人在說謊。他不僅僅是在準備葬禮!
草野陽平确實的雙手證明這是一場報複殺人事件。隻是他無法推斷出是買兇殺人還是這些人自己出手。
這個中年人剛剛那一瞬間在說謊。他在雇傭殺人。
确認這一點的江戶川亂步神色并沒有輕松。他看透身邊這個警官大人不願意按照這條線索查下去。
高木警官的臉皮一緊,他怎麼會鬼迷心竅将這個警校生帶過來了,都知道這個少年每次口無遮攔的能力了還不長記性。
他這很可能是污蔑,是不講證據的指控,坂口先生作為橫濱政員隻會生氣這樣莫須有的指控。
要知道這位是來他們警局催促調查最勤快的受害者家人。他們警局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位父親有多痛苦。
哪怕真有這樣的可能也不該在問詢還沒有徹底結束就下結論。
高木警官真後悔帶江戶川亂步過來了。本來帶着警校生就不合适,他還沒禮貌的打亂問詢過程。
希望闆口先生不要生氣。
坂口真也坐直了身體,雙手緊握,怒瞪着這個少年,“我們的女兒是最後一個死亡的,但我們做不出殺人這樣違反法律的事情。”
“坂口一家一直是聲譽極好的人家,我們作為分家也遵從主家的規訓為政府服務。還請這位見習警員不要再提起女兒的痛苦了。”
江戶川亂步開口想要證明自己的推理,他判斷出他說他們做不出殺人這樣的事是實話,那個隻剩下雇兇殺人這個可能。
他目視這個上位者發問:“你聯系殺手的手段是。”
高木警官捂住江戶川亂步的嘴,厲聲打斷他的話,“别說了,江戶川。這不是你說這些的時候。”
江戶川亂步扒拉下他的手,瞪着這個大人,“為什麼不是時候!這是真相的線索!”
“追求真相就是警官應該做到的事情,你在退縮,在害怕這個人的權勢。”
毫不客氣的扒開言語的遮羞布暴露高木警官内心的真實。
高木警官僵了臉,“夠了,你真是太亂來了!”
江戶川亂步不願意放過這一條線索。
這是唯一能查出真相的線索。他的頭腦比大多數人聰慧,收集信息的能力更是卓絕。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難解的難題。
追查他買兇殺人的途徑,通過這個途徑找到殺手。
他站起來,帽沿下露出冷色的綠眸。
“告訴我你買兇殺人是通過什麼?熟人,屬下,還是網絡?”
高木警官轉身和坂口真也賠笑,“您别怪這個孩子,他就是年輕,年輕氣盛,有點口無遮攔,我們繼續說案情。”
坂口真也不理會這個認真的少年,他看向高木警官,“請将這個無理的人送離這裡,否則我和我的家人無法參與警官的問詢。他的指控完全是污蔑。”
高木警官看出坂口真也臉上的怒氣,心下苦澀,江戶川太不會看場合了。
讓人把他抱出去,高木警官繼續問詢。
他沒再和江戶川說一句話。
江戶川亂步鼓着臉坐在路邊,他就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可以當好警察。
爸爸媽媽離開後,他就想要證明他可以自己活下去,破格進入警校後就想要證明他可以成為和爸爸一樣厲害的警察。
可是他好像不太容易做到。
這些大人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聽他在說什麼,無視他的推理。
穿着小披風的少年坐在路邊,微垂的眼,綠眸中并不服輸。
他不相信自己的推理無用。
既然無法用一次的推理推斷出真相,那就用笨辦法,用排除法一條條路去試。
織田作之助正在給系統帶帽子。他在家裡養了兩天貓,今天看見它對電視沒興趣就帶它出來玩。
現在他們在遊樂園一家射擊氣球成功後就能赢得玩具的小攤前。
織田作之助剛剛給系統赢了一個小帽子。
黃色蕾絲邊的小帽子本來是玩偶上的,系統看見想要戴一下。這是它的新體驗,有機會當然要試試想幹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将兩根白色帶子聚攏在貓咪的下颌,手指一繞輕松打一個活結。
[作之助親!你真厲害!]系統帶着想要的黃帽子喵喵叫了兩聲,感謝完就想跳上去。
這隻三花貓帶上帽子有點醜,織田作之助默了默沒評價系統的審美,擡手拒絕這隻貓再落在他身上的動作,順勢抱着它。
[我們去坐摩天輪。你剛剛想要坐]織田作之助走向人最多的地方,耐心排隊。
拆了帽子的玩偶被他随手塞給了一個小女孩。系統不喜歡,他留下也沒用,扔掉距離垃圾桶又太遠,不如直接給别人。
白白得了個玩偶的小女孩高興地笑着,雙手舉起娃娃對爸爸說:“爸爸你看是哥哥給我的娃娃!”
她的爸爸一耳朵聽着女兒的高興,一低頭,手裡射擊的動作都頓住了,滿眼迷茫。
“你手裡的娃娃怎麼來的?”
“就是大哥哥給的。”女孩笑着說,笑容天真爛漫。
等她的爸爸問完女兒張望去看四周,織田作之助已經不見身影。
坐在摩天輪裡,夕陽落進玻璃窗在廂體内留下暖色的光線。
紅發的少年撫摸着想要親近他的系統貓。
他不管這是什麼貓妖,現在它是系統,僅此而已,所以他摸起來沒什麼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