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微信視頻提示音響起時,虞甑正癱在宿舍床上,像條曬幹的鹹魚。她戳開接聽鍵,錢羽洡那張寫滿幸災樂禍的臉立刻擠滿了屏幕。
"我快被求職軟件逼瘋了!"虞甑把手機架在枕頭上,有氣無力地哀嚎,"不是銷售就是客服,合着我這四年大學白讀了?"
視頻那頭傳來"咔嚓咔嚓"的薯片聲。錢羽洡翹着二郎腿,睡衣領口還沾着餅幹渣:"知足吧大小姐,我都當社畜一年了。年輕人總得當當牛馬,才知道自己有多适合。"
虞甑抓起抱枕砸向攝像頭。這是她們特有的交流方式——從初一起就互相傷害,結果越吵感情越好。用錢羽洡的話說,她們熟到"撅個屁股都知道對方要放屁還是拉屎"。
"不跟你貧了。"虞甑看了眼正在化妝的室友黃妤,"我得出門覓食。"
黃妤正往睫毛上刷第三層睫毛膏,聞言轉頭:"真不跟我去食堂?"
"得了吧,您老人家約會順路捎上我?"虞甑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我甯可吃超市方便面。"
其實她挺羨慕黃妤的。大學四年,黃妤就談了三年的。但虞甑不想将就,她總幻想着能遇到靈魂契合的人——雖然現實是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你真要走啊?"黃妤突然戲精上身,扒着床梯裝哭,"不走行不行?"
"我不走你養我啊?"
"我養你啊!"
兩人同時笑出聲。這梗她們玩了四年,每次都能接得嚴絲合縫。
……
求職軟件像無底洞般吞噬着時間。虞甑劃到拇指發麻,終于崩潰地把手機摔在床上。
"這什麼世道!不是進廠就是端盤子!"她盯着天花闆上的黴斑發呆,突然聽見黃妤"咦"了一聲。
"這有個住家老師的職位,包吃住,三個月後還能安排工作。"黃妤把手機遞過來,"就是得跟雇主同住。"
虞甑掃了眼招聘信息:"該不會是噶腰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