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甑不知道怎麼哄她，但是又不想簡言生氣，隻能用手機給她發去了一條消息。

“對不起，别生氣，早點睡，晚安”

簡言看着膽小的虞甑發過來的消息，不想回複。

“膽小鬼虞甑，明天你要是再不理我，躲着我，我就不理你了。”簡言趴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自言自語道。

“虞老師，起來吃飯啦。”單姨在門口敲敲門朝着門裡面的人喊道。

“好，單姨，馬上出來。”

簡言默默聽着所有對話，嘴巴裡小口的嚼着單姨煎的雞蛋餅，不油，很健康很好吃，單姨的廚藝一直沒得說。

“吃好了嗎？吃好了就走吧。”虞甑出了房門。

簡言點點頭，揣了一個雞蛋出門。

車上，虞甑還是沒說話，在奧迪車後排離簡言坐的遠遠的，像是在……“避嫌”。

“把雞蛋吃了吧，不愛吃早餐可不是好習慣，如果你也不想再去醫院吊水的話。”簡言把早上揣的雞蛋塞到虞甑手心裡。

“我走了，晚上你要是不想來接我，就找你朋友去吧。”簡言推門打傘下車，雨有點大。

張叔看着這倆人，怎麼感覺吵架了？

汽車緩緩駛過高架橋，她靠在車窗上，額角貼着冰涼的玻璃，任由霓虹燈光在臉上投下變幻的色塊。路邊LED屏上的廣告模特永遠保持着标準微笑，車流尾燈連成一條紅色的長河。雨滴突然打在窗上，蜿蜒的水痕将外面的世界扭曲成模糊的色團。

後視鏡裡，司機專注地盯着前方道路，收音機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天氣預報。簡言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機鎖屏，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刹車時的慣性讓她微微前傾，就像心裡那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诶，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又心不在焉的？”下課鈴聲一響，陽成就用筆戳簡言的肩膀問。簡言下意識皺眉看向自己的肩膀，發現是筆不是陽成的手後，眉毛展平。

“沒什麼。”簡言回答着陽成的問題，邊用手裡的素描鉛筆給這副畫标上收尾日期。

“诶，這不是上次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的那個人嗎？她到底是誰啊？”陽成指着那幅畫。

簡言手指撫摸着這副畫，就好像是在輕輕撫摸虞甑的臉一樣，其實她很想這樣。

這副畫是簡言打算送給虞甑的回禮，用來感謝虞甑給自己過了生日，但好像，現在這副畫送不出去了。

“你不會是喜歡她吧？上次發現你看她的眼神就不清白。”陽成朝簡言抛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簡言不說話，默認了。

“嘿，還真讓我猜對了，你這人，沒事兒奧，我很開明的，都什麼年代了，喜歡就去追啊，好兄弟。”陽成拍拍簡言的肩膀就去研究班主任留下來的英語作文。英語一直是陽成的短闆，他每天都會請教簡言英語問題，畢竟人家在國外待過一段時間，自然英語不成問題。

要不要追呢？

可虞甑是個超級膽小鬼。

簡言在國外受的教育就沒有“早戀”這一說，隻有能不能分清主次的說法，所以簡言才會正視自己的情感，認為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因為所謂的學業就去克制，這本來就是不對的。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欲，對任何事物和人都有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就像簡言喜歡虞甑一樣，喜歡她，沒有必要因為自己馬上就要高考，就克制住這份喜歡，隻要正确利用這份喜歡就好了，況且高考也并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過度壓抑自己的情感，心理一定會産生負面情緒，到時候可能還會影響自己所為之矛盾而選擇的事物。

簡言真的很希望虞甑可以坦誠一點。

虞甑這邊的矛盾，确實也是因為沒有辦法正視自己的感情，覺得這份感情就是不對的，老師喜歡上學生，這是禁忌，古往今來，都是不被認同的，而且簡言還在備戰高考的重要時期，不能因為這份不正确的情感就被影響，況且自己的各方各面都配不上簡言，簡言在自己眼裡，真的太優秀了，以至于虞甑覺得簡言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星星，掉在了自己身上，可是星星是屬于月亮，屬于天空的，自己不能自私擁有。簡言條件這麼好，以後一定會有更好的選擇，不管是學校，伴侶，甚至是人生，簡言就配得上最好的。

兩個人各自懷揣着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