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等着他的,就是邦的一聲!
項廷的警覺稍有松懈,藍珀就在緊張地尋找機會。他慢慢、無聲地将手伸向那一排三角形衣架,小心翼翼地沒有引起任何聲響。憑借一股絕望的力量,朝項廷的頭砸了過去!
砸準了嗎?挺準的。
那砸到了嗎?不可能。
項廷不是一般人,空中、海上、陸地,他是曾經的三栖特戰尖兵。部隊裡說,作為特戰隊員最大的光環就是籍籍無名,所以他從未向美國人提過他的服役史,藍珀至今還把他當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呢!
項廷面無表情地把衣架拿下來,又放回了藍珀的手中:“來,我讓你打。”
藍珀握着那兇器,鋁合金的三角,已經在無意之間被項廷捏扁了。
逃出去的希望,就也如它,粉般碎了。
剛才的動靜讓大衣櫃也搖了一搖,吸引了巡視一圈回到原點的白谟玺。但他隻是按了按門把手,跟之前一樣打不開,就準備離開了。
費曼卻說:“通知值班室開鎖。”
白谟玺冷笑,隻覺得他是一頭當着自己面臭裝的爛蒜:“首先,你在指揮我?其次,這麼說吧,你真覺得Lan會來這兒——充滿了狐臭、汗味和便宜須後水的地方?他離這一百米都要抱着頭尖叫跑開。最後,給你個小建議,要追求一個人之前,該先去了解一下他的品味,不是嗎?”
費曼堅持。兩人似乎分頭行動了。
藍珀心下一驚。本該大喊求救,除了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還有什麼呢?可是外面那倆人也不傻,要是進來了,肯定能看出衣櫃裡的偷雞摸狗。那樣的話,項廷不就慘了?不得落得個千刀萬剮的下場?
藍珀正被這種矛盾的心态困死了,恍然不覺手裡的東西又漲大了一圈,反應過來時,它已如一個油光水亮的紫皮茄子了,那飽滿厚實的雙丸更是一隻手托不住了,簡直不知道他吃什麼飼料喂大的!
藍珀臉上火辣辣的,另一隻手又是捶他的肩膀,又是抓他的後背:“放開我!畜生!畜生!”
“你自己找的,怪我了?”項廷似乎很灑脫開懷,嘴角一揚,“憋得難受放松放松,姐夫幫幫我,怎麼了?”
“你冷靜點,我們出去走走,我找曼哈頓最漂亮的姑娘陪陪你……”
“你不就是嗎?”
□□。不但如此,藍珀被他攬在懷裡脫不開身,項廷還将舌頭深深地伸進了他的耳朵裡有力地頂送,含住了他草莓果凍般的耳垂吮吸,密不透風地如裹住了一枝瓷玫瑰,直要把他舔到求饒才行。項廷想要把他身上缥缈的香氣全部吃掉,一口包住了他的耳廓,牙齒咬上來,一咬一汪水。藍珀就像烈日下融化的一座奶油塔。藍珀的指間平常偶爾會夾着一支香煙,和咖啡一樣,用來提神。項廷也把他夾煙的手指含了進去。
“為什麼,你為什麼……!”藍珀如在火獄一般煎熬。
“因為你會煉蠱,給我下藥了。”
項廷指代不清,也許是在說那飲料裡有問題,藍珀搞的鬼。然而藍珀呆呆地聽了,心裡被針刺得一跳,心跳得近乎發虛。他想起了那時,自己被族人囚在蠱池裡,是項廷悄悄地代他受了刑,用比自己幼小得多的身體吸盡了那些劇毒。人世上若真有蠱這種東西,必是那時深深種下了。到頭來,歸根結蒂,總是自己害苦了他。
“……你這樣不行。”藍珀的聲音漸漸輕下去,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體育館外,群架還在升級。校園裡假日遊行的隊伍沸騰,銅管鼓聲響徹雲霄。而後街一條極盡幽靜的小巷裡,饞貓叼走了一條鮮魚。
藍珀不啻是想要與那些罪孽一筆勾銷的:“我幫你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