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但我要睡了,你留個門吧。”藍珀依舊華豔而娉婷,他身上的綠根本不是顔料能調出來的,若無足以灼傷眼睛的雪白肌膚絕穿不了如此秾豔的綠。
項廷的意思是,你穿這個我姐能看嗎,自認為比較迂回地說:“我姐睡哪?”
藍珀眼睛一圓:“她是我老婆,你想睡我倆中間嗎?”
“你這不像……”項廷引用來美國之前姐姐的評價,“華爾街的成功人士。”
藍珀吃驚:“我老婆孩子熱炕頭還不成功嗎?”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答案。項廷又柔性勸導:“小孩,會不會挺吵。”
藍珀迷惑地看看他,反應了一下自己還有個兒子一樣:“那你跟小孩睡一屋。”
項廷馬馬虎虎地抹了一把臉,然後就仰着坐在沙發上,把手蓋着臉,再也拿不開了。
“想什麼呢,怎麼有你這種人,是心裡面不健康嗎?”藍珀側過身子,說着項廷黑心爛肺,伸手一輕一重戳戳的卻是他的肚子。
項廷全身偏偏這裡哪經得起碰,一不留神就收不住辔頭,忙把藍珀的手抓住。雖不敢看他的臉,手還是敢看的,項廷一眼隻見到他指甲蓋的白月牙幾乎就沒有,怎麼能虛弱成這樣子。項廷忙問:“你吃飯了嗎?”
“吃不下了,有點苦夏。”藍珀煩惱地說着,手執一柄香扇,搖了一搖。
“想吃什麼?我現在做。”
“不吃了。姐夫呢,已經到了該注意三高的年齡了。”
項廷聽着火上來了,他感覺藍珀總強調自己年長,有種倚老賣老的嫌疑,總之非常瞧不起他。藍珀估計也看出他不爽,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項廷起初是抗拒的,很快不知怎麼的藍珀的手往左,他的臉就往左,藍珀往右他就往右,藍珀的手稍稍擡高一點,項廷的鼻子也就往上蹭到了藍珀的手心。藍珀收回了手,項廷初醒般看見藍珀紛華靡麗的綢緞之下,是那宛似人魚一般的曲線,搖動清波。
“‘哦’呀,你怎麼不‘哦’了?”藍珀笑得停不下來,半卧着微微彎了腰,旗袍的流蘇纏在項廷的腿上了。
這下項廷的餘光也避到旁邊去了,可那珠光的旗袍燈下仍映得身形似乎分外嬌小。
藍珀不禁心眼又壞了:“還說不是我的小狗呢。”
項廷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虛的:“……是你太香了。”
藍珀摸摸頭,細聲軟語地安慰道:“還不都是你的。”
項廷隻覺得自己心裡這口粥,已經被藍珀熬到冒不出泡來了,他必須找個地方消停一下這火候。
藍珀含着笑看他逃到廚房,居然半天沒想起來讓他先去洗澡。好像藍珀所有的标準都是為了不喜歡的人準備的,而項廷不讨厭的時候好像還挺讨人喜歡。青春陽氣從他的肉/體散發出來,驅趕了藍珀的愁雲。況且項廷當狗當得越抑郁憋屈,看得到又摸不到,藍珀便越覺得報了仇雪了恥。連他深深傷害過自己的事都變成了一樁笑料——小馬拉大車,還不夠好笑嗎?
項廷正洗着手,忽然脖子上一涼,又一緊。
藍珀哪弄的項圈,給他套牢了。
亦步亦趨,牽到浴室,藍珀自己也進來了。在項廷不可名狀的目光中,藍珀一邊收緊了狗繩,一邊笑道:“鴛鴦浴,你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