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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蛟龍須待春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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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呀真可笑,”藍珀一副既覺得好玩又不知所以的表情,“緣木求魚,你找錯人了。”

“試試也無妨嘛……”

接着,伯尼不具名地具象化了何謂“國會山是你的靠山”。他将奉上一張萬能通行證,讓藍珀如魚得水穿梭政商兩界,使得高盛一棒子放倒所有市場監管者,更會利用其在國會工作中得到的内幕信息,藍珀便可精準“踩點”交易股票,股神附體。舉例,衆議院議長夫婦的投資回報率超過巴菲特。從國會到政府,乃至法院、美聯儲,美國官員在公共和私營領域的旋轉門進進出出,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中飽私囊的花樣百出卻鮮受懲處,而現有的聯邦制度仿佛一位無力的旁觀者。

藍珀說:“這點蠅頭小利可不會讓我談成生意。”

好像很冰清玉潔,不屑為伍的樣子。伯尼忍不住奚落他:“你上一份工作就在美聯儲。”

“哦是的,我是永遠被人牽着鼻子走,”藍珀說,“但是他們不可能牽着我的思想。有一句話,‘可憐的蟲子一旦被人踩着,也要翹起尾巴,對踐踏者的腳表示反抗。’”

伯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問你既然如此決絕,媒體面前我給你大大賠罪,介紹你是來自中國古老的江東貴族,東方芙蓉花神轉世芳蘭竟體的時候你怎麼不拒絕?那我剛剛算什麼,白白的一個受氣包?那我現在又算什麼,跟你乞食的一條狗?

“我沒意識到我的言論傷害你那麼深。”伯尼在腦血栓的前夕說,“如果覺得不夠,我可以辦個新聞會來道歉。”

“這不好吧?你那些話可不光彩,就比如你說我來自中國南方的妓寨,到了曼哈頓重操舊業,被人當作婊子嫖來嫖去?再比方你說我對金融一竅不通,所謂錢滾錢,功夫都在床上,每睡一個男人就讓他們乖乖買下十萬塊的股票?十萬塊隻是接客,接吻又是另外的價錢。美國本土早已客似雲來,中東石油王子才是最大買主,英國财政部長訪美隻因為心向往之sugar daddy的滋味。但是daddy其實鐘意跪在地上扮狗。叫我坐在背上,騎他,踢他,用球杆打他屁股,他一邊爬,一邊吠,又大聲叫媽媽,不要,媽媽,不要……哈哈,幾十歲的老男人即使天天洗,也還是有一股煮熟了的大豆又捂馊了的味道,你聽過一顆納豆叫起來像個哭求吃奶的小孩子嗎,笑壞了我……我笑的是他扮狗,不知道我才是那條狗。小時候見過一條狗,被人吊在了樹上,一刀一刀地割身上的肉,直到淌幹了全身的血……就這樣沒日沒夜地在華爾街站街,再怎麼假正經的男人路過都立即變了狗公,我于是入行三年憑着賣身錢就成了高盛經紀業務部的頭牌?”

“阿,阿……”伯尼震驚到久久地安靜,“這太過分了,太讓人惡心了。”

“嗯嗯,你惡心得就像狂瀉三千點的大盤。”

伯尼挂着一臉茫然:“不,藍,我發誓絕不會淪落到說這種話的地步,一定是某個低俗小報為了博眼球。”

“可是你帶頭罵我,你好喜歡找個軟柿子捏一下,于是每個人都來捏我,像圍着甜點亂飛的蒼蠅,”藍珀一丁點心都沒用地笑着,繼續說,“據我所知,世界上嘴巴開過光的人不多,而你是其中一個。你真是個好人,咒我的每句話都成了真,這是對我多大的情誼?”

伯尼覺得無妄之災,他沒說過這麼下三路的話吧。其次藍珀要是真有這等豔名,他也不會不知道,嗯…………起碼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總結,藍珀失心瘋了,藍珀早就患上神經衰弱、失眠這一類勞苦大衆輕易嘗不着的富貴病了。他就長着一副極擅自怨自艾的容貌。

可是藍珀那不經意流露的絲絲神态又讓他無話可說。令人想起去年暮春打馬球,暖風熏得遊人醉,卻感覺騎馬騎快了藍珀能像風筝一樣飛起來,飄萍斷梗,應如是了。燈光打在洗手台的瓷面上,藍珀撩起水紋的影子,幽暗如牢,非常疲勞的樣子,半生不死,沒有特别活。

藍珀舉手擺出依依惜别的姿勢,談判破裂之際,伯尼忙一步邁上去,攔在藍珀要用的那個烘手機前。

“别離我這麼近,有點臭氣到我臉上的感覺。”

藍珀不給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對着他的臉,濕着的手松松地握了,又輕輕地展,楊枝淨水,遍灑三千。伯尼被濺了一臉的洗手水,勃郁噴發的香卻格外地讓人恐慌又心顫。或是這個原因,朵朵的水花在他臉上綻開的時候,涎玉沫珠,他像在海底聽打雷聲。

“你們在幹什麼?”

項廷來上廁所,門口狹路相逢正要出去的藍珀。伯尼則對着烘手器,他那個背影特别像在對着烘手器小便。

“沒什麼,我們隻是,傾談了片刻,”藍珀像霧像雨又像風地離去之前,丢下一句意義不明,大可不必的話,“老夫老妻的,真刺激。”

烘手機一定是壞掉了,否則為何伯尼這兒突發好大的呼呼聲,他人如在台風眼中旋轉,感覺項廷朝他走過來的腳步聲,每一下都铿锵有力,也仿佛看到了項廷在活動頸椎,他像獵犬一樣張大鼻孔。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秦鳳英宏亮的一嗓子:“項廷!你在哪!快回來!”

原來是劉華龍返場了。

老趙相當犀利的一記重拳以後,劉華龍的□□雖然被擔架擡走,精神卻始終沒有出局。醒了後他馬上從救護車跳車,一路狂飙,徒步跑回了會場。

旁人見了,深恐不敵,大半棄标。秦鳳英看前夫勢如破竹,又想到項廷剛才那個不倫不類的演講,這小子這會兒又野哪去了,他打算坐以待斃嗎?

出局的人就很淡泊,旁邊的廠商用道學思想開解她:夫唯不争,天下莫能與之争。

可這個錢讓誰賺,鳳都不想龍賺,她焦慮得奪過嘉寶手中的毛衣,借她織織。嘉寶不給,很寶貝。這禮拜,軍團司令項廷把大家聚在一起,學教父做所謂的總動員,就是戰争白熱化的時候,柯裡昂家族全軍進入“睡床墊”的戰鬥狀态。嘉寶就盤着腿坐在床墊上,頭也不擡地織她這件大紅背心。

瓦克恩不改初心,打他心底裡,劉華龍就是最四平八穩的選擇,他是從肯德基時期就跟着瓦克恩的創業老兵,供銷關系長期穩定。鐵嶺的養雞場的确不合規,但那是過去中國大環境的問題,他在深圳辦的廠子那可是處處彰顯着專業、幹淨。所以哪怕他被打斷了鼻梁骨,躺在醫院不省人事,這項目該他的還是他的,跑不了。

可是伯尼力排衆議,就是要挺項廷。瓦克恩心想你算個屁,裝模作樣讓大家舉手表決一下時,民調居然基本持平,選情很是膠着!

啊?瓦克恩盯上了那幾個背叛他的評委,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老幾位看樣子平常沒少跟着伯尼炒股吧,緊着老百姓一頓橫征暴斂,手都伸到加拿大去了。呵呵,好人注定鬥不過無恥的魔鬼!

這時花花太歲藍珀也發話了:“那,不如單挑決鬥吧?喔,終極之戰。”

瓦克恩捏一把汗,理解為他有深度鬥蛐蛐的愛好。都将就藍珀到現在了,别想太多了,繼續将就下去吧,事情再糟也糟不到哪裡去了。反正自己有一票否決權,總裁才是最後定奪的那個人。

這幾個小時可把瓦克恩難受壞了。一場鬧劇何時方休?瓦克恩看到又一張圓弧形的講桌被搬了上來,劉華龍、項廷分别站上了舞台的兩端,兩人一個鼻青,一個臉腫,俨如總統競選電視辯論那樣肅殺的時候,瓦克恩如是想道。

劉華龍往那一站定,便表現出老友商人的極強攻擊性:“這位小友,有無看過香港賭神的電影?如果你在頭半個小時,不能在賭桌上找出那根嫩草,那麼你就是那根嫩草!”

一上來就開炮,衆評委先是覺得似乎不合禮法,但是他們評标多年,沒見過這麼有畫面的标,頓感年少十載哉。觀衆也都聚精會神,像老式茶館裡擺龍門陣的陣友。

委員會都默認了,甚至鼓勵玩點髒的時候,項廷十分文明地說:“我确實是根嫩草,劉總你可真是塊老姜啊。不僅養雞厲害,養牛也不差,種生菜挖土豆,還有物流網絡和品控。四個維度下來,綜合實力絕對穩坐第一。”

這是什麼招式啊?劉華龍聽他把自己要說的話全給包圓了,甚至升華了,劉華龍像個剛準備飙高音結果嗓子眼兒卡住了的。而且,怎麼聽着不是味兒呢?他豆豆眼全場亂溜,忽而遠遠地看到藍珀,果然,有妖氣!

劉華龍公雞鬥架一樣上上下下打量着項廷,說:“你不要給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這套。叫你說重點就重點,廢什麼話?說說!你到底有什麼實力啊?”

項廷竟沒有回答,好像如火如荼地比賽着,他突然下場去了休息區。

藍珀獨處一個靈動又清靜的世界,笑道:“天哪,我都不忍心聽下去了。”

瓦克恩心照不宣地說:“那來一杯阿瑪羅尼吧。”

這是一個默契。往往終桌談判的時候,整整一個屋子的投資人,每個人還帶着各自的律師。馬拉松式的談判,談起來不分晝夜。隐隐談崩了時,藍珀總會要一杯烈性酒,然後在杯子上抿一口,作出辣得咳嗆的樣子告饒,這時候一大家子都有一個下台的機會。

現在,瓦克恩也有點為項廷尴尬了,劉華龍的體量相比他簡直是巨無霸,鐵壁銅山般的硬實力。撇開雞之道一類的助興表演,項廷拿什麼去跟人家同台競争啊?

正當衆人想着他如何收場時,項廷又足足等了30秒左右的時間,看到門口回來了某個廠商代表,這才終于說了下去。

“全國23個省4個直轄市冷鍊配送薄荷葉一天半之内必到,海南文昌的青金橘全中國隻此一家;建國初期建的國營大庫房加上三個蛋品加工廠樓庫要坐電梯上下,呼和浩特15000平方米的幹倉24小時連軸轉;春節聯歡晚會、長城杯足球錦标賽、釣魚台國賓館指定核心雞肉供應商,目前中國唯一一條從國外進口的凍肉加工生産線,年産能5億羽,中國最大、亞洲第一、全球第七——這些實力,劉總,你夠不夠看?夠不夠跟你碰一碰?”

長句子輪番掄出來,莫名具有宏大叙事的氣魄。劉華龍目瞪口呆,還沒明白過來,不顧夾在胳肢窩裡的稿子,指着他說:“虛假宣傳,虛假宣傳啊!”

項廷說:“當着正主的面說人家假,有點不太厚道吧?蔬果運輸,麻煩你多咨詢福建的李總;倉庫這塊兒,王總是權威,找他準沒錯;養雞的嘛,遼甯史總你肯定認識,你倆以前可是死對頭啊,有你沒我。至于質控的魏總,剛才去洗手間了,我是等到他回來,讓他親自跟你聊聊我們的實力。”

鏡頭突然給到魏總,把魏總搞得猝不及防,起身客氣的時候茶點把茶幾碰翻,膝蓋磕在玻璃鋼茶幾的邊上。李王史之流沒起立,卻也都是差不多人仰馬翻的狀态。什麼時候變成項家軍了,他們自個也沒印象了啊。

項廷語重心長地說:“劉總,你的确是全年級第一,但在座的諸位都是特長生,都是我的合夥人。”

王總:“别扯幌子了,玩虛的!我就問一句,賺了錢大夥都有份兒嗎?”

李總更過分:“你能跟咱均攤不?”

“想想都不可能吧。”項廷搖着頭,笑道。

史總的形象是個蒙古摔跤大漢:“你個龜兒子倒挺坦然!”

項廷說:“我是小輩,各位是前輩。從來隻有前輩吃肉,小輩喝口湯就不錯了的份。”

滿座嘩然。

來美多年,大家從未如此深刻感到什麼是民主、平等,美國真是一個他信、利他的社會似的。這些個總們,最年輕的今年也四十有八了,而項廷年僅十八就把人生看得比較透徹,他說大家互相競争沒啥意思,不就是為了生存,為了老婆孩子嗎?且本來都沒戲唱了,眼見着又有人帶他們玩了,項廷還保證自己絕不拿大頭。事情着實突然但又很難拒絕啊!聽懂的掌聲,少走十年彎路。

“行,就沖你這句話!”史總突然喊話,“劉華龍,你個老賴貨,七九年八月十五你欠老子二十七萬三千九還沒還!麻溜的給老子滾下來還錢!”

劉華龍站那不出聲挺久的了。他眼下最大的困局在于中途離了場,搞不清他們是真的合縱連橫了,還是項廷詐胡。總之什麼都無法證僞了。

“瓦總啊,瓦總!”劉華龍申請裁判介入。

确實,這幫中國人把利益分配得明明白白了,已經形成了良性的緻富鍊條,還沒問過美國人同不同意呢。

隔着玻璃,劉華龍就像一頭在鐵絲圍牆外咆哮着的公牛。而評委們不是單手支頤,便是低下頭,把下巴撐在握住手杖的雙手上默默凝望風景。

終于有人很中肯地說:“項,這個人做事有點不合常理。”

立馬有人附議:“些許瘋狂無傷大雅,創始人必須能鼓舞人心。他有一舉成名所需要的能量。”

藍珀接過酒瓶斟酒,說:“可惜屬于狗肉上不了宴席的人物。”

“藍,話不能這麼說吧,”伯尼說,“我特别欣賞他身上近乎原生态的單純和直率。”

這話說到一些評委心裡去了。見過太多中國人勤勞而不敬業,老油條,凡事先拉個關系,工作潦草塞責。而項廷赢就赢在他年輕,白紙一張,應屆生一枚,長期主義,完全可以塑成麥當勞想要的形狀。

伯尼說:“做小生意随便找個人都行,但這就像比賓利和普通轎車。鄉間小路上,賓利也沒什麼優勢;可一上麥當勞這樣的康莊大道,賓利的速度和性能就遠遠勝出。”

藍珀一副垂簾聽政的微笑:“雞賊說得對。”

伯尼面不改色:“連你都沒法否認他的口才、臨場應變、組織能力确實是一流中的一流,一個企業家強盛的軟實力,恰是一種硬形象。起步基礎差又怎麼樣?誰不都是從零開始的?隻要有市場的無形之手就能強勁發展。”

一評委覺得他說得好似在理,可是看同僚似乎都倒戈了,瓦克恩隻有自己了啊,便反對:“我的朋友啊,你就是滿嘴政治語言。”

又一評委感慨:“可我看到項,也好像我還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今天一聊,勾起了我好多回憶!”

有人小小聲:“形象也很好,特别地不錯。”

伯尼:“項的精神内核比他的外表更難得,很少有人小小年紀就這麼清醒而且言之有物。”

伯尼越說越不停,轉頭看看瓦克恩的反應。瓦克恩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感覺每個器官都在叫。别的都還罷了,他最關心的是劉華龍竟然欠錢不還。瓦克恩近期的财務狀況非常不良好,心裡咚咚打鼓:他難道還再找個難兄難弟嗎?這事之前費曼怎麼沒提醒過他呢?不由得想給費曼打個電話,但一想他的态度也暗暗傾向項廷,很煩,不打了。

而且這個史還在掀老底,說劉華龍化工集團搞食品,誰敢吃?劉華龍還有副業啊?瓦克恩犯嘀咕,這事要給媒體發現,聽風就是雨的,情況怎麼樣還真不好說,要想辦法消除負面影響。

項廷占據俯視數十個部下的戰略高地,正說着:“劉總,世上隻有兩種人,吃肉和被吃。狼和羊想明白你要成為哪一種。”

怎麼談笑間自己都成為他收編的對象了?劉華龍喊破了嗓子,瓦克恩不來管管,他隻能迎頭還擊。

他沖到電子屏前,手指每點一下,眼神就陰沉一分。點了幾下後,閑置了整場的投影機終于派上了它的用場。

幕布上出現一家現代而高檔的餐廳,畫面裡,深圳解放路光華樓的屋檐上,坐着一個三人高的麥當勞叔叔。

“瓦總,對不住我先斬後奏了。全中國第一家麥當勞餐廳,請您賞光驗收。”劉華龍抱拳道,說完還配了一句口号,招式!就是要喊出來,拳頭垂下雙手像迎賓那樣在肚子附近打開,“麥當勞,喜歡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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