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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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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簡松映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這點隻能意會的隐約感覺宛如一根小卻堅韌的草尖時刻刺激着他的神經,他與阿火徹夜未停,一路快馬加鞭于清晨薄霧未消之時踏足車前村。

裴老将軍單名敬,字奉達,十八歲随父從軍,二十一臨危受命挑起大旗與武帝裡應外合出征北疆,将大蒼疆土向北拓展百裡方圓。從戎數十載,大小百戰無往不利,帶着一隊北疆軍在國土以北遼闊疆域建起了一座高不可攀的藩籬。其手下培養出無數精忠為國的将士,算起來,簡松映亦是其滿園桃李中的一隻。

車前村不小,停在村口向内望去,矮屋檐相互挨擠在冷瑟寒風中抱團取暖,更遠處富貴人家的炊煙已經升起,融在一片模糊的薄霧裡。村口有早起打完醬油的小孩,頭一次看到高頭大馬很是稀奇,下意識“噫”了一聲,簡松映下馬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看她雙手凍得通紅便将自己的手套遞給她,又笑着塞給她一錠銀子,問她知不知道這裡住着位裴老将軍?

小女孩伶俐非常,看着銀子不敢随意接,笑嘻嘻地伸手一指,簡松映便和阿火牽着馬跟着她走。在小女孩的描述裡,裴老在村子中是很受尊重的,哪怕是和他們平頭百姓也能有說有笑地聊上天,他告老還鄉那天,還宴請了整個村子裡的人去吃席,不過最近入了冬倒是不常見。幾人邊說邊走,說着說着碰到小女孩家裡人了,簡松映便把銀子強塞進手套送給小姑娘,小姑娘姨母給他們把路指好,笑吟吟道:“裴老人好,寒冬臘月都這麼多顯貴來拜會……”

簡松映連連道謝,婉拒了人家做客的邀請,繼續和阿火二人順着路走去,阿火将自己的手套給簡松映,警惕又有些疑惑地向後探了一眼,小聲道:“将軍,我們都穿成這樣了,他們怎麼還能看得出我們是顯貴?”

簡松映沒有回答,阿火怕是自己說錯了話,往身邊瞅了一眼,卻發現簡松映這時卻是擰着眉的,方才與那人交談時的淡然蕩然無存,不由得心中一沉。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簡松映忽地腳步一頓,緊接着卻大步流星起來,突如其來的大風忽地将長發吹亂,隻聽見簡松映幹澀且沉重的聲音,“不是我們,已經有人提前來過了。”

大風呼嘯着吹着尖銳的哨子,将裴府周圍上升起的袅袅炊煙都盡數吹散,飄渺成天地間一縷縷淺淡的灰白。簡松映像是被冥冥之中的什麼吸引着一樣在村中崎岖的小道上梭身遊走,落腳堅定疾走如飛,一夜未合的眼此時銳利得生光,剔骨刀一樣從圍着紅牆綠瓦的裴府外牆看到内裡隐蔽,他跨步邁過高聳的門檻,推開那扇新且貴的漆紅大門,冷冽的冬日陽光刺目掃來。

“啊呀,你們當我是擺設啊!欸今日這看門的人怎麼去哪了?你們找誰啊……”

“我們找裴老将軍,他可在家嗎?”

“你們前不久不是剛來過一次?噢我老眼昏花看錯了……老夫人不久前才送走,小姐他們去給老夫人送葬回她老家……唉這些天怎麼回事總有人來找老爺啊!老爺不想讓人來,你們快走吧……诶诶?噢,老爺近來總是一個人待着,有孫小姐陪着在後院念經,不過孫小姐這人孤僻……”

畢竟是個将軍,再清貧也不至于凄清,怎麼能任由人随意闖進來?簡松映站在院子中緩慢閉住了眼睛,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握緊拳頭,不等二人說完,徑自攥着拳頭向深處闖了進去。越往裡走,心中的那種感覺便越強烈。

怎麼可能這麼冷清?不對,怎麼連個仆人都沒見到?等等這個聲音……直到推開院子最深處最裡面的第三扇門,終于出現了人影,一屋子的人影。簡松映卻再也進不了一步。

站着的跪着的掩面的抽泣的已經哭到發不出聲音的……層層厚土包裹的禮佛堂隔絕了屋内雜亂人心的聲音,讓人看不懂的梵文挂在牆上,地面上已經燃盡了的香屑好像人的白骨直延伸到床榻之前。一群人圍繞着半散簾子的床榻,最中間一個跪着的清瘦人影顫抖着轉過臉,清麗的臉上遍布淚痕,孫小姐幹咳了一聲崩潰大哭起來。

裴老将軍躺在床榻上,形銷骨立,已然溘然長逝。

裴敬,字豐達,一生關山戎馬,“一劍曾當百萬師”,立下不世之功,于開鴻十五年十月十七卒于定州小村車前村,享年七十六周歲。

簡松映捏緊了手中因為寒氣而變得濕冷的手套,站在挂冰的屋檐下,凜冽的冬風從他身上吹過,思緒随着大風狂亂地飛。孫小姐,也是如今唯一的當家人,嗚咽着聲音将她以為的來龍去脈講了清楚,十五歲的小姑娘,不懂得什麼陰謀,隻知道奶奶病逝爺爺很傷心,幾天前有人來看過爺爺,爺爺很高興,一切都好,隻是今早起來,爺爺就不行了,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再說。簡松映看着她,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裴老将軍上了年紀之後就喜清淨,偌大的院子中算上回老夫人家的人也總共隻十來口人,如今走了一半,當家的除卻孫小姐就是那個說不清楚話的老管家。簡松映坐在屋中,聽風怒号,似乎在呵斥着不公,茶葉在瓷杯中立着,還是老一輩愛喝的茶,張狂家中也有,這種茶苦也醇,苦到舌根。

“将軍,我去叫來了仵作驗屍……”阿火将簡松映的令牌交給他手裡,屋中無人,便直接開口說了,“沒有給官府報備,人就在門外等着。”

簡松映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深處的禮佛堂,已經被人圍起來了,老管家帶着人守在門口,眼睛哭得兩個杏核那麼腫。裴老将軍已經被孫小姐叫人簡單收拾了一番,但那張臉确實是和簡松映記憶中的樣子相差很遠了。

意料之中,仵作并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簡松映揮揮手叫把他送走,自己一個人安靜地站在屍體旁邊,保持着敬重的距離用目光緩緩掃視着裴敬。京城每日都在死人,于對方不利的消息但凡冒個頭就會被扼殺,如今關鍵節點上,裴老也入了黃泉,難不成真有這樣的巧合?絕對不可能。“裴老,害您的人晚輩一定捉到,您且安心走好。”他在心中默默地為裴老念了幾句經文。

既然是有人相害,就絕對會留下破綻,簡松映動手在屋子周圍摸索起來,但是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迹。簡松映雙手叉腰逆光站在佛龛之下,在袅袅青煙中,又把先前在京城中想到的可能再次過了一遍。

根據代大刀所說,背後的人是一個有足夠的權勢高官或者皇親貴族,于簡張二家交往甚少,并且倒反天罡地認為簡松映和張鶴儀不合,在三年前就能夠在京城中調動勢力,并且可以随意在軍隊之中安插自己的眼線……簡松映倒吸一口氣,回頭看着裴老将軍那嚴肅沉重的面容,很長時間,空氣都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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