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與趙承何的對話框,最近一條是她對他今日行程的回複——收到。
往上翻就能發現,一個比一個忙的兩人幾乎沒什麼閑言碎語,除了那天他以為她掉水裡發了兩句話,其餘内容全都像同事之間的工作彙報。
這算冷落嗎?她不太熟悉這種感受,但她對這個詞很熟悉,之前的相親對象總往她身上用。
琢磨了一會兒,周漁把面包咬嘴裡,開始發信息。
“吃了嗎?”
服務生剛好端來一碗熱乎乎的牛肉面,周漁順手拍了一張,一并發過去。
“這是我的午餐,我會吃光哦!”
周漁太餓了,把面包片消滅之後就開始吃牛肉面。
直到吃到湯都不剩,走出飯店,她的手機也依舊安靜。
周漁選擇步行回酒店,消耗熱量,又能提神。不然她真地沾枕頭就能睡着。
回到酒店她就開始哈欠連天。
門鈴響了。
不應該是魏巍,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昨晚送她回來那一幕已經是他最失态的程度了。
周漁來到門口問聲誰,同時望進門鏡。
外面的人回答:“趙承何。”
趙承何?
他怎麼跑來了?門鏡裡的的确确是趙承何沒錯!
周漁打開門,嘴都忘了閉。
“趙承何?你怎麼會在這?”
他身穿白襯衫,黑西褲,頭發梳得幹淨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疲态,不像長途跋涉過來的。
“你怎麼到這的?”他到底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
趙承何:“吓到你了?”
“吓到我了。”周漁說。
“我們要站着說話嗎?”
“哦。”周漁回過神來,往後讓了一步,“請進。”
他在眼前走過,帶來一股清香。
“我在北京轉機去西安。”趙承何說。
“轉機?你給我的行程裡有嗎?”周漁緩緩關門,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的行程,她應該沒記錯啊!
“沒有,臨時的。”
“哦,我還以為我記錯了,那你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早上。”
“休息過了嗎?”
“等你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
“在哪兒等的?”
“你隔壁。”
“你開房間了?”
“為了方便等你,開了。”
他好像是在為他為什麼多開一間房間而做解釋。
趙承何稍稍低頭,瞧着她發紅到即将落淚的眼睛,“看來我的到來更像是一場驚吓。”
“怎麼會?”周漁硬生生憋回去一個哈欠,眼淚卻是更多了,“我是太激動了。”
周漁轉而去摘耳環。
鏡子中,趙承何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兜,看着她摘掉耳環,手表,換上拖鞋。
兩人視線數次相接。
她剛想說什麼,趙承何開口說:“下午有空?”
“嗯,下午沒有工作安排。”
困到實在受不了的周漁開始習慣性地解扣子,解到第三顆的時候,趙承何背了過去。
可真是累糊塗了。
把扣子系回去一顆,她來到趙承何跟前,眼淚直接淌了下來,“能讓我睡一下嗎?”
“……什麼?”
“你能讓我睡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