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回頭,她走進卧室,沒有關門,趙承何在她身後也跟了進來。
周漁拐進主卧衛生間,甩了一句,“我去吹頭發,你先睡。”
趙承何沒有回答,周漁也沒有回頭看。
周漁關上衛生間的門,上了鎖,在裡面思來想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就要同床共枕了!
今天聚會的時候她撩得那麼起勁,讓他親得頭暈,這會兒兩個人一個被窩還指不定會怎麼樣!
可是他們都已經結婚了,發生那種事不是很正常麼?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她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她不是不喜歡他,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事到臨頭,她隻想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坐了半天差點忘了,她不是進來吹頭發的嗎?
周漁趕忙打開吹風機,呼呼呼地抓起快自然幹掉的頭發。
主卧窗前有一張書桌,桌上一盞台燈,一個筆記本電腦。趙承何正在電腦前收發郵件。
聽見吹風機的聲音,他往衛生間瞧了一眼,之後接着忙。
頭發吹完了,護膚步驟也都結束了,能幹的都幹了。
周漁還想垂死掙紮,于是拿出手機,點開豆包。
噼裡啪啦一頓輸入。
“不想跟閃婚的丈夫同床共枕,有什麼合理的借口呢?”
周漁焦急地等着豆包回答。
豆包反應非常快,立刻就給出答案。
并且語音播報了出來:
“用借口來避免與丈夫同床共枕并不是一個最好的解決方式,長期如此可能會影響夫妻關系,引發更多矛盾和問題。但如果隻是暫時想有一些個人空間,以下是一些相對合理的借口:”
周漁忘了它會語音播報這回事,頓時頭皮發麻,手腳并用,一邊跺腳一邊找靜音鍵,一時竟忘了手機可以靜音這回事。
她隻感覺自己像熱鍋上的螞蟻,這輩子沒這麼不沉着過。
這絕對是她的社死尴尬top1場面。
終于,在它深入幫她分析之前,周漁按下了靜音鍵。
我的天呐!
她都幹了什麼?
周漁握着手機,像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他都聽見了吧?
他會聽見嗎?
剛才的聲音有那麼大嗎?
會不會他根本就沒聽見啊?如果他不在房間裡,他就可能沒聽見。
周漁悄悄把耳朵貼在門上,門闆冰涼,可她的臉和耳朵卻很燙,身上也出了一層汗,好像剛跑完八百米。
沒動靜。
周漁把門開了個縫,視線由下至上,對上了趙承何的眼睛!
天哪!他什麼時候來的?他是不是都聽見了?
“需要幫忙麼?”他問。
周漁連忙擺手,“不需要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
她恨不得把他推到千裡之外去。
他猶疑地點頭,“我一會兒有個線上會議,你先睡。”
心裡的大石頭瞬間落地了。
周漁眼睛都亮了,“那我給你弄點芝麻糊吃,你等着。”
她很快奔到冰箱門前,拿出芝麻糊,扯開包裝袋。
歘——
黑芝麻粉撒了一地,聰明穩重的周漁,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是被奪舍了嗎?
趙承何一手拿着筆記本電腦,站在去往書房的路上。
周漁預判了他的動作,說:“什麼都不需要你,你去忙吧,我很快就來。”
他又點點頭,拿着電腦去書房了。
周漁用紙巾摟了好幾次才把芝麻粉弄幹淨,之後又重新拿出一袋,這次她十分小心,好歹是順利完成任務了。
她暗暗呼了口氣,擦擦腦門上的汗。
周漁,你可真行啊!
這輩子沒丢的臉都在他面前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