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腳下一雙白色球鞋,紮着馬尾,跑起來馬尾辮甩來甩去的。
楚楚被周漁帶過來,四個人寒暄了一番之後,雨就停了。周漁進到帳篷,拿出一張防雨的布和一張大床單鋪在草坪上,把食物也都擺放完畢。
楚楚和蔣志偉在另一頭說了些什麼,之後就低着頭跑回來,在周漁旁邊幫忙。
這次聚會是周漁張羅的,楚楚本來不想來,她隻想跟周漁兩個人在一起。但聽說蔣志偉他們要來幫忙搭帳篷,也不能用完了人家就趕人家走,所以就湊成了今天這四個人的局面。
楚楚有些不自在,一直圍着周漁身邊轉悠。
食物已經擺好,周漁從帳篷裡拿出吉他,坐在草坪上,楚楚坐在周漁身邊。
周漁:“你已經練好了吧?”
楚楚點點頭,臉已經紅了。
她抓着周漁的手,有些局促,“我們……我們就在這裡唱啊?”
周漁:“對啊!今天放假,旁邊也沒有閑雜人等,就我們四個。”
楚楚還是有些緊張,周漁安撫地摟摟她的肩膀,“不用緊張,就像我們平時那樣唱就行。”
吳霄和蔣志偉正在前面烤串,香味已經飄到這邊來了。
吳霄和蔣志偉是第一天認識,兩個人一邊烤串一邊閑聊。
吳霄一回頭,看見周漁手裡捧着一把吉他,驚訝道:“周漁會彈吉他?”
蔣志偉也瞧了一眼,說:“會啊,你不知道?”
吳霄搖頭,“我和她不是一個班的,平時晚會也從來沒見她上過。”
蔣志偉說:“她的才華太多了,晚會不夠她施展。”
吳霄:“這麼牛?”
蔣志偉:“她牛的還不止這些,慢慢你們會發現的。”
吳霄想起那天午休的時候,趙承何一個球悶了過去,她沒氣沒惱,隻是看着趙承何,問:“你就是趙承何?”那個笑容讓他記憶深刻,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生這麼直接地觀察男生,好像她總是站在上風,總是讓人臣服。
周漁彈起吉他,這個琴聲讓吳霄停下了手裡的所有動作。
“哇哦!”
蔣志偉笑了一聲,“自學的。”
吳霄:“自學的?彈這樣?”
蔣志偉嗯了一聲,“她還會小提琴、鋼琴,也是自學的。”
琴聲忽然停了,兩個男生都望過去。
楚楚背對着兩個男生,隻說話給周漁聽,“小魚,我不想唱了,還是你來唱吧,我怕我唱不好。”
周漁知道楚楚是因為今天有兩個男生在,有些放不開。
“沒關系,那我先唱。”
周漁重新彈奏,前奏進入,她的聲音伴着琴聲悠揚而來。
吳霄差點把手裡的烤串全扔了,他不敢相信,這麼美妙的,不經修飾的,純天然的聲音是周漁發出來的。
趙承何的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吳霄接起來,多少有點不耐煩,但聲音卻很低,生怕打擾了周漁的興緻。
“幹嘛?”
趙承何在電話裡聽見有人唱歌,“你搞什麼,把人扔給我自己跑去演唱會了?”
“對啊,有人抱着吉他親自唱給我聽呢。”
“我說,你趕緊給我回來。”趙承何說。
吳霄哪還有心思聽他說話,“先不說了,挂了。”
周漁的琴弦忽然斷了,歌聲戛然而止。
……
嘀——
刺耳的鳴笛聲讓周漁回過神來。
雨越下越大了,周漁左轉進入陽城街,前面就是錄音工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