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哲抵達巴黎的第二天，天氣轉晴。

早晨七點，他還在倒時差，蔣珩婷已經從卧室探出頭來，頂着一頭微亂的長發，裹着浴袍，聲音還帶着起床氣的奶音：「你要不要起來吃早餐？」

他看着她的模樣，喉頭滾了滾，沒說話，掀被下床。

她轉身往廚房走，沒多久就聽見他腳步聲跟上來，一邊走一邊說：「你房間不暖，我晚上一起睡得了。」

她手一抖，差點把牛奶倒進了糖罐。

「你睡你的沙發，不許亂來。」

「我們都公開了，再裝什麼矜持啊？」

「我是在保護你理智。」

「……我不要理智，我要你。」

這男人怎麼還能這麼會撩？

她咬着牙忍住笑，轉過頭冷冷一句：「吃完飯自己去洗碗。」

兩人簡單吃完早餐，他拿着碗進廚房洗碗，還哼着歌。

她靠在門框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以前高中時，他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樣子。

那時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混蛋，現在卻學會了照顧她的生活，連洗碗都熟練得像職業級别。

「陳煜哲。」

「嗯？」

「你是不是……變成熟了點？」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她，眼裡帶笑：「那你喜歡嗎？」

她沒答。

但那天晚上，她主動打開了房門，留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他沒有碰她。

隻是很自然地躺到她身側，彼此靠得很近，他側頭看她，她閉着眼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灼熱，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