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攻擊讓禅院祐太完全猝不及防,直接這一拳打得飛了出去,直到撞到了身後的牆壁才停了下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措手不及的禅院祐太仿佛被這一拳打懵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伏黑甚爾,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就連鼻血流下來了都沒顧得上擦。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居然被打了?!
他居然被一個……低人一等的、無術式的廢物打飛了?
他竟然露出了這種狼狽可笑的姿态,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那個還用着嘲諷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親生弟弟!
禅院祐太怒不可遏地擡起頭瞪視着他,怒斥道:“禅院冬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伏黑甚爾面不改色地說道,看向禅院祐太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隻蝼蟻,“如果你還記得自己剛剛說的什麼鬼話的話。”
讓自己的親弟弟去本家“侍奉”少主,還用着那樣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啧,禅院家已經無可救藥到這種地步了嗎?
聽到他這麼說,禅院祐太頓時怒氣沖天,他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恨聲道:“給我注意你說話的态度,禅院冬至!”
剛剛那一擊雖然出乎意料,但是對于咒術師來說,并算不上什麼重傷,他随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迹,強忍着怒意繼續說道:“乖乖答應這件事,我還可以原諒你剛剛的舉動,若是再敢對我無禮……”
在他看來,把自己的親弟弟送給少主做侍從并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畢竟,禅院冬至隻是一個無術式的廢物罷了,要是這件事能夠讓少主對自己另眼相看的話,也算是這個廢物能做出來一點貢獻……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不知什麼原因,少主對那個男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喜歡。
如果能夠達成這一點,他也可以大發慈悲地原諒這個廢物剛剛的冒犯。
聽到他這麼說,伏黑甚爾皺了皺眉頭,非常不耐煩地說道:“啧,如果你不想再挨揍的話,我勸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巴,趕緊從這裡滾出去——聽你說話,我簡直想吐。”
簡直比下水道裡的泔水還要惡臭。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禅院祐太的忍耐終于徹底告罄,他高高地揚起手,一巴掌朝着伏黑甚爾扇了過去,決定給他點顔色瞧瞧。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再次超出了他的意料。
對面的少年輕而易舉地用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而就在他短暫的怔楞之時……
伏黑甚爾面無表情地略一用力——
骨頭被折斷的清脆聲響在這寂靜的庭院裡聽起來非常清晰。
“賣屁。股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做比較爽,‘兄長大人’。”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看着對方眼底浮現的震驚與恐懼,心情很好地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禅院家盛産垃圾,但是長得也都是一副人模狗樣的,不是嗎?”
“甚、甚爾……”
禅院祐太看着眼前和那個人極為相似的容貌,少年桀骜不馴的姿态和印象中那個人的身影逐漸重合。
一種難以遏制的恐懼從他的四肢百骸綿延到全身,臉色更是瞬間蒼白地一絲血色都沒有。
這種感覺……是禅院甚爾!
就算是過了十幾年,禅院祐太也記得那個人所留下的恐懼——整個家族的準一級咒術師都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明明是個零咒力的廢物,卻有着天與咒縛的強大□□……
是那個魔鬼——!是那個魔鬼回來了!
伏黑甚爾根本不知道禅院祐太喊得到底是“冬至”還是“甚爾”,也懶得理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他松開抓着禅院祐太手臂的手,嫌棄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仿佛自己剛剛碰到了什麼垃圾。
“還不滾?”伏黑甚爾斜睨了一眼被吓得神情恍惚、兩股戰戰的禅院祐太,覺得禅院家這一代遲早要完。
他還什麼都沒做就把人吓成這樣,這就是禅院家現在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