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蔑地看了一眼伏黑甚爾,“别說是二級了,我根本無法從你的身上感受到咒力,沒有咒力又談何祓除詛咒?恐怕連詛咒都看不到,出來騙錢的吧?”
他轉向藤野優紀,說道:“藤野小姐,你可不要被他們騙了!”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也敢出來跟他搶生意了,簡直就是笑話。藤野小姐可是個大主顧,他得好好抓緊才是。
聽到男人這麼說,藤野優紀露出了有些猶豫的神情。
她憂郁地皺着眉頭,頗為苦惱地說道:“孔先生,雖然這位花澤先生說話有些直白,不過,我想要的的确是可以切實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畢竟,我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語氣中已經明顯透露出來了對孔時雨的不信任之意。
孔時雨歎了一口氣,沖着伏黑甚爾攤了攤手,“怎麼辦,甚爾,看來我們現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呢。”
身為中間人的孔時雨,在黑市上可是頗有聲譽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貶低,更别說曾經有價無市的伏黑甚爾,那可是有錢都可能會請不到的天與暴君啊。
哦,不對,天與暴君早就已經死了好幾十年了,站在這裡的隻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孔時雨看向伏黑甚爾的視線裡充滿了嘲笑。
“證明實力?”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不懷好意地看向那個被稱作是花澤的男人,“當然可以啊,這很簡單。”
他話音未落,藤野優紀隻覺得眼前一花,那長相過于優秀的少年已經從原地不見了蹤影,緊接着,便聽到“轟——”的一聲巨響。
藤野優紀臉上的表情凝滞了。她微微張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如何?”伏黑甚爾微微擡了擡下巴,“這樣的實力,不知道藤野小姐還滿不滿意?”
藤野優紀不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自然是滿意的。”
而不滿意的那一個,現在正陷在牆壁的凹陷裡,被少年看似輕飄飄的一拳直接打得口吐鮮血,像是個半死的螞蚱一樣抽搐了兩下,終于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哎呀,不小心把姐姐家給破壞了,姐姐不會怪我吧。”伏黑甚爾笑眯眯地看着藤野優紀,聲音裡帶着少年特有的無辜感。
孔時雨被他這一擊雷得頭皮發麻,非常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
“怎麼會呢?”藤野優紀幹笑着說道。
看着那皲裂成蛛網狀的牆壁紋路,她怎麼還敢有意見?
“那就好,”伏黑甚爾心情還不錯地彎了彎嘴角,他在藤野優紀的對面坐下,吊兒郎當地翹着一隻腿,将身體倚在沙發上,這才看向對面的女子,說道:“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任務的詳情了吧?或者說,藤野小姐還有其他的委托對象嗎?”
藤野優紀:“……”
她還敢有嗎?
她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找了花澤這個廢物,而不是直接相信孔時雨,要不然,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現在連對方到底能不能看到詛咒這件事都不敢問了。
明明隻是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已,卻有着如此恐怖的實力……大概花澤剛剛隻是胡說的吧?畢竟,他可是一眼看出來花澤隻是“二級”了。
藤野優紀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簡單地将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比起前幾天,我最近晚上也開始睡不好了。”她撩了撩頭發,苦笑着說道,可以看到她臉色略有些蒼白,隻是通過精緻的妝容掩飾了一番。“隻要閉上眼睛,就感覺一直有人在我耳邊喊着什麼,根本無法正常入睡。”
“藤野小姐還記得到底聽見了什麼了嗎?”伏黑甚爾懶洋洋地追問道。
他姿态随性惬意,一隻手搭在沙發上,大大咧咧的樣子就好像是坐在自己家裡似的,毫無姿态可言,可偏偏少年容貌俊秀非常,這樣的動作做來完全不惹人生厭。
藤野優紀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她有些不自在地又撩了撩頭發,說道:“沒有,我沒有留心。”
伏黑甚爾輕啧了一聲。
“藤野小姐,我們直接跟你說實話吧。”孔時雨看了他一眼,主動接過話頭,“一般來說詛咒都是單一的,很少會出現多種詛咒同時出現的情況——除非是有人惡意操縱。”
“你的意思是……”藤野優紀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變了變。
“藤野小姐,你是被人「詛咒」了。”孔時雨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如果有的話,請你務必告訴我們。”
“沒有。怎麼會呢。”藤野優紀飛快地否定道,“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自然是和氣生财,又怎麼會去得罪什麼人呢?”
“不一定是生意上的,”伏黑甚爾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一雙碧綠的眼瞳像是鎖定獵物一般盯住了藤野優紀。“身邊的人,也有可能。”
“尤其是可能随意進出你的家裡……甚至是卧室的人。”伏黑甚爾一針見血地指出:“不要再隐瞞什麼了,你要是死了的話,我拿不到錢可是很麻煩的。”
這還真是人渣發言呢,甚爾。應該說不愧是你嗎。
孔時雨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