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了這麼多詛咒,估計是房間裡被放下了注入了咒力的咒物,這種東西,會吸引詛咒的聚集。”
需要和委托人進行交涉的工作一向都是由孔時雨負責,天與暴君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簡單地将事情跟藤野優紀解釋了一下,“既然藤野小姐沒有特殊要求的話,那我們解決掉房間裡的詛咒、除掉咒物就沒問題了吧?”
聽到他這麼說,藤野優紀的神色卻有些猶豫,神色遊移不定,片刻後,她咬了咬嘴唇,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是的。”
“快點搞完收工了,孔。”
伏黑甚爾聳了聳肩,一副“那就這樣吧”的随便表情。
對面明顯有所隐瞞,他們也沒有想要主動探尋秘密的意思,隻要完成自己“應該”完成的工作就行——這一向是黑市裡的潛規則。
這種小事對于伏黑甚爾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從藤野優紀的房子裡翻出來了隐約散發着微弱咒力的咒物——一本随意地扔到了書房角落裡的黑色筆記本。
“什麼啊,居然是這種東西。”伏黑甚爾随手将撕成兩半的筆記本扔到了藤野優紀的懷裡,扯了扯嘴角,“你應該對這東西有印象的吧,大老闆?”
藤野優紀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她緊緊地抓着本子,特意留長的指甲在本子的封面上劃下了明顯的痕迹,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她!”
她話語中所說的人,就不是伏黑甚爾兩人關心的事情了。
事情解決了,藤野優紀并沒有多做拖延,直接将傭金轉到了孔時雨提供的銀行卡上,“多謝兩位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兩位操心了。”
“這種無聊的委托,實在是太沒意思了。”伏黑甚爾坐在後座上,百無聊賴地說道:“下次這種任務就不要喊我了,孔。”
“你這是剛剛那筆任務的錢還沒花完吧,”孔時雨毫不客氣地點破了他。
伏黑甚爾咧了咧嘴,笑了起來,他擡手敲了敲孔時雨的靠背,語氣惡劣地說道:“你猜,那個藤野小姐還能活多長時間呢?”
對方一開始可能隻是想用詛咒警告、恐吓藤野優紀什麼,但是藤野優紀找人祓除詛咒的舉動,則是會徹底激怒背後的人——更何況,藤野優紀似乎也認識到了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做小動作,很有可能會直接找人對峙……
如此一般,發生什麼不友好的事情,已經是非常理所當然的猜測了。
“大概不會很久?”孔時雨沒什麼同情心地說道,“對方應該也能察覺到‘咒物’被破壞了吧?”
雖然他隻是一個連咒靈都看不到的普通人,但是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下來,對詛咒的認識還是相當全面的。
“嗯,”伏黑甚爾同樣沒什麼興趣地點了點頭,重新倚回後座,一雙碧綠色的眼瞳中閃爍着冷漠的光芒:“管她的,跟我們又沒有關系。”
***
伏黑甚爾敢發誓,他這輩子……不,兩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聯系方式告訴了五條悟。
先不說他遭受到了多少次短信騷擾,而就在剛剛,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伏黑甚爾,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驚醒了。
他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過才是剛蒙蒙亮,頓時額頭冒出一排青筋,忍無可忍地接通了電話:“五條悟,你是不是有病?”
“當當當~貼心的早起叫醒服務,這可是隻有甚爾一個人才有的待遇喲?”五條悟在話筒裡的聲音聽起來輕快得很,仿佛伏黑甚爾剛剛罵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伏黑甚爾:“……”
他暴躁非常地磨了磨後牙,仿佛自己正在生吃五條悟,“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大清早的惹人清夢,究竟是想幹什麼?”
“欸?難道甚爾還沒有起床嗎?”五條悟不敢置信地說道,伏黑甚爾幾乎能想象得到他臉上的無辜,“快點起來享受美好的一天啦!”
伏黑甚爾可不想聽他鬼扯,冷笑一聲,“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拉黑?”
現在隻想手撕五條悟,伏黑甚爾也沒有了繼續睡覺的興趣,他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有什麼事?”
“沒有事就不可以找甚爾了嗎?”五條悟頗為委屈地說道。
伏黑甚爾斬釘截鐵地回答:“沒錯。”
大清早被人擾了清夢可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欸——好過分,我脆弱的小心靈可是會受傷的。”聽到聽筒裡再次傳來一記冷笑,五條悟連忙趕在被拉黑之前開口說道:“的确是有事。”
“有話快說。”伏黑甚爾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他走到浴室,往臉上潑了一捧水,這才讓精神清醒了一些。
晶瑩的水珠順着少年修長的脖頸流下,悄無聲息地滾入到微微敞開的衣領裡。
“惠要去出一個任務,但是我這邊不太方便跟着一起去……”五條悟頓了頓,在聽到對面陷入明顯的沉默之後,這才一臉得逞地彎了彎嘴角,繼續說道:“甚爾你可不可以陪着他?”
啧。
伏黑甚爾煩躁地伸手抓了抓頭發,冷淡地說道:“……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