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兩人的區别太明顯了,也就剛接觸可能被迷惑,但随着相處過程,另一人以為藏的很好的習慣他也一清二楚。
比如看着他的眼神,這麼說不太确切,是那種凝視在他身上的感情,非常的濃烈。
他想,他們以前肯定認識。
‘莊誨’空白面龐看向他,眼神真摯灼熱,“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
所以夏聽雨才對他态度無所謂,他太擅長應對喜歡他的人了。
“但那也是替代品不是嗎?”
夏聽雨依然笑的溫柔,目光靜靜地看着他,說出的話卻那麼刺耳,說完他不再停留向廟裡走去,走了兩步卻不動了。
祂拽住他遠去的衣角,頭低低垂着聲音顫抖,“我不可以嗎?”
“什麼?”
“他會的我都會,他不會的我也會,你想要什麼樣子,我就可以變成什麼樣子!”
祂猛地擡起頭直視他雙眼,斑駁的血淚劃過他的臉頰,明明那麼脆弱語氣卻傲慢又倔強:“我可以是莊誨,也可以是任何人,誰能做到?”
“即便是替代品,我也是最完美的替代品!”
“碰!!!”
夏聽雨正欲開口卻被突然的巨響打斷,緊接着便是莊誨的聲音。
“你這垃圾!我要剝了你的皮!”
一陣悉悉索索伴随着腳步聲,先出來的是一個披着發看不清面龐的,下半身的蛇尾隻剩下一半,血迹蜿蜒,看到站在洞外的‘莊誨’仿佛看到救世主,艱難爬到他腳邊,嘴裡嘶嘶聲不斷。
‘大人,救我!’
‘莊誨‘眼底還趟着未幹的血淚,他眸色深沉,看着這不中用的‘山神’不知在思量什麼。
‘山神’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知道自己沒能拖住莊誨壞了大人的計劃,他把頭埋地更低了,臉都貼到了泥裡。
‘山神’心裡也後悔,他看那小美人是個頂好的爐鼎就沒把持住,破壞了大人下的禁制讓人醒了,他現在心裡那個悔呀。
莊誨提着匕首衣衫淩亂追了出來,他此刻頭發散亂,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可見是已經殺紅了眼。
他現在除了宰了那垃圾想不了别的事,他用五陽雷符遭到反噬,重傷昏迷,現在早已是強弩之末,可他隻要一想到他醒了看到在他身上亂摸的手,沒有人能明白他那一刻的心情,他隻想殺人。
莊誨用盡全力揮刀向前撲,卻被彈飛出去,口吐鮮血重重摔倒地上,夏聽雨急忙上前。
“嘶嘶嘶!嘶嘶!”
’大,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兩人就那樣看着’村長‘被一點點揉碎,然後被詭魅吃到肚子裡,這血腥的場面讓兩人久久不能回神。
’莊誨‘吃完鬼,随意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迹,朝他們走過去。
莊誨蹲下身,殷紅的雙眼看着夏聽雨,他拽過夏聽雨的胳膊狠狠咬下,留下鮮紅咬痕,随後将一個破布娃娃塞到他手裡。
“哥哥,我們下次見。”
夏聽雨很怕疼,那一咬他險些失聲叫出來,他眼眶都濕潤了一些,可咬他的人已經逃走了。
随着’山神‘的消失,地面開始晃動,嬰孩的哭叫聲響徹整片森林,宛如新生兒的第一次啼哭。
夏聽雨抱着昏迷的莊誨往山下走,四周的樹木像活了似的,主動為他開辟出一條道路,不知不覺他就已經走出了怪談,當他踏出怪談,風送來一句呢喃。
“媽媽。”
夏聽雨絆了一下,他喜當媽了?!
他輕撫心口的口袋,算了,愛怎麼叫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