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關系的第一天。柏纨和卞遂兩個人闆闆正正地躺床上。

柏纨睡不着，小聲：“卞哥？”

卞遂躺得闆正，沒睜眼：“嗯？”

“睡不着啊卞哥，”柏纨側過身，對着卞遂，“人生脫單第一天，有點小激動。”

卞遂閉着眼，伸手在柏纨頭上呼噜兩下毛：“那怎麼辦呢？”他聲音慢慢的，有種懶洋洋的感覺，像是在哄人，“我給你唱搖籃曲？”

“雖然确實挺想聽卞哥你唱搖籃曲的，”柏纨誠實地說，“但是我應該會越聽越激動的。”

“你說的是這個激動啊。”卞遂睜眼，側過身看柏纨笑，“也是，我們小柏哥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呢。”他擡起一個手臂，招了招，“過來，卞哥抱抱。”

柏纨挪近，被卞遂抱住了。

卞遂剛洗過澡，身上是和柏纨一樣的鸢尾香，暖暖的，聞着很溫柔。卞遂的手在他的背上輕拍：“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也沒準備東西，我們先改天好不好。”

“準備？”柏纨輕輕吻了吻卞遂脖頸，“卞哥是想做什麼？”

“做啊。”卞遂輕抓柏纨的卷毛，聲道的震動從脖頸傳到柏纨的唇間，“好了，不逗你了，先哄你睡覺。閉上眼睛，帶你數水餃好不好？”

柏纨聽話阖眼：“嗯。”

卞遂的聲音輕輕的，配合着他輕拍着柏纨的手：“一個水餃，兩個水餃……”

不知是時間真的晚了，還是卞遂的哄睡起了效果，柏纨很快墜入了夢鄉，一夜無夢。

再被鬧鈴鬧醒時，枕邊空蕩蕩的沒有人。柏纨抹了抹床上被人睡出的痕迹才安下心，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略有煩躁地扯了扯睡褲，垂頭等着第二個催命鬧鈴。

頭被人輕輕揉了揉。

柏纨閉着眼擡起頭，額頭被人親了一口，有點涼。卞遂看他還沒清醒，又親了親柏纨阖上的眼皮，輕柔的吐息在臉上有點癢，柏纨想躲開，又被人捏了捏臉。

第二道鈴聲催命一般響了。

柏纨沉沉地吐了一口氣，睜開眼，擡手勾住卞遂的脖頸拉下來，又親了親：“男朋友，給點力量吧，不然真的戰勝不了被窩了。”

他們之前這樣睡着是暑假，柏纨還不用上學，卞遂第一次見他賴床的樣子，笑的氣聲從相貼的唇間溢出，輕輕和柏纨接了個吻：“起床吧？”

柏纨有氣無力地點頭，拿過昨晚疊好放在床邊的衣服，擡手脫了身上的睡衣……忽然擡頭看向依着衣櫃，目光毫不避嫌的卞遂。

卞遂向門口歪了歪頭，笑：“那我走？”

柏纨紅着臉搖搖頭，把短袖套頭上穿好了。

卞遂知道他臉皮薄，而且這還是早上這麼一個萬物勃發的時候，等他要換褲子的時候就轉身出門了：“我去端早飯，搞好了就來吃。”

早飯準備的不多。柏纨吃完了卞遂自己拿吐司巧克力醬和黃油做出來的黃油面包，坐在桌上噸噸噸地喝甜牛奶。

卞遂在旁邊削蘋果，等他喝完牛奶，把盛了蘋果塊的疊子推到他手邊，趁他嘴裡沒東西的時候說：“腹肌練得不錯呦。”

柏纨猛地看他，好在沒吃東西，不然要嗆着了。

卞遂笑：“嗯？我看錯了？”

“沒。”柏纨說着，左手忍不住探到桌下戳了戳自己的肚子。

卞遂起身，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拍了拍：“你先吃，我去車庫把車開出來。”

“……”柏纨緩緩，“卞哥，我爸媽平時送我也這麼說。”

“你叫我爸我也不介意。”卞遂從鞋架上拿了車鑰匙，“走了。你别急，時間還早。”

柏纨應聲：“嗯……更像了。”

時間确實還早，柏纨平時因為要開車找車位，會給自己多留點空餘時間。但是卞遂送他，時間就寬松不少。

柏纨背着書包和卞遂道别下車。

卞遂看着他走進校門，一邊看一邊想，這樣子确實挺像送孩子上學的家長。

有點好笑了。他想着，掏出手機給林望發消息。

卞遂拍了拍林望，并說了一聲百年好合。

林望：？

卞遂：今天送柏纨上學

卞遂：他居然還在上學

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