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還有誰想來?”
現場一片歡呼,紛紛舉起手,貌美女子随機點了一個。
紀歲安看明白了:“輸了人歸花月坊,赢了的……可以向花月坊索要東西?”
“看起來是這樣。”蕭然應聲。
不一會兒,台上賭局又結束了,馮山和馮水被人強捆了下去。
“你師兄……平時運氣怎麼樣?”紀歲安見狀,皺眉問周葉,“就三局的時間,兄弟倆人都沒了。”
反觀赢了的人,哪怕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欣喜若狂,有人領了個牌子轉身往樓上去,也有人領了牌子去一旁的雅間吃喝玩樂。
周葉想了想:“遠山師兄的運氣,不好不壞吧,平日确實愛賭。”
“行了,也看明白了,走吧。”泉石催促。
四人很快上了二樓,還沒走近,便有一陣陣香氣撲面而來,姑娘美男的調笑聲不絕于耳,舉杯交錯的賓客嬉笑不止,绫羅紗帳,燭火綿綿,使得這裡的氛圍氤氲暧昧。
“哎!這裡來了個神仙似的人兒!”一旁的侍女看見紀歲安一行人,忙叫了同伴來看。
泉石聽着,不自覺揚起頭,搖起了蒲扇。
“姑娘,你來這兒是想要女人呢還是男人啊?”那同伴看了,大聲調笑,“你看我怎麼樣?”
“姑娘?”紀歲安自認沒那麼大的吸引力,側眸看了蕭然。
蕭然一身素衣紗裙,面若白瓷,眉目清隽,額間一點朱砂,更是稱得人遺世獨立,清冷似月。
她見紀歲安看她,才明白那些人叫的是自己,她面無神色,隻淡淡看了她們一眼。
泉石心道她們真沒眼光,擺擺手向中央的高台走去:“咱們的緣分就到這裡了,各位自便吧。”
紀歲安見狀:“啊?他真是為了美人而來啊?”
泉石站到高台上,引起不少人的注目,這裡主持開場的,是個貌美女子:“老頭兒,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吧?”
泉石哈哈一笑:“沒有沒有,在下泉石,求見十三媚娘!”
座下人無不震驚,不止因為他在這裡公然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更因這煙花之所突然冒出來的老頭竟然說自己是泉石散人?
“昔年各宗前輩論道,皆敗于一個橫空出世的散修之下,那人自号泉石,大敗各宗高手後歸隐而去,後被修界尊為泉石散人。沒想到就是這位老前輩。”蕭然看着台上人,歎說。
紀歲安難以相信:“那……十三媚娘又是誰?”
貌美女子聽了,似乎不敢擅作主張,側身看向身後,那裡垂着水紅色的帷幔,隐約可見裡面坐着一個女人。那人聽見泉石的話,愣了片刻,随即起身,踏着蓮步走來。纖纖素手撩開了帷幔,露出其真容。
那是個姿容無雙的貌美女子,面若皎月,眼含秋波。
“是她?”紀歲安小聲道,這不正是客棧裡的那個媚娘嗎?
媚娘輕聲一笑:“泉石,趕着上來砸我的場子?”
“這不是花主!”下邊有人驚呼,“坊主什麼時候來的?早知道今日該去後邊兒端茶送水的!”
泉石笑說:“哪兒敢砸媚娘的場子,呃……咱們借一步說話?”
媚娘正有此意,轉而對台下衆人道:“打擾諸位雅興了,媚娘這就為大夥兒送上美酒一壺,隻當賠罪。”
台下響起一陣歡呼聲,媚娘欠身一禮,便帶着泉石離去了。
“那是花月坊主?”紀歲安道,“這麼說來……那客棧也是她的?”
周葉道:“客棧的人都沒有花牌,隻知花月坊的存在,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這裡,恐怕是客棧的人做了篩選,再将合适的人引來這裡。”
“什麼樣的人是合适的?”蕭然問。
“沒錢沒勢沒背景的散修,這樣的人失蹤了,不太會引起注意。”
紀歲安恍然:“對了,那對兄弟曾跟我說,花月坊在他們散修中頗為廣傳,這不正是對上了?”
她左右環視一圈,見周圍沒什麼人關注她,才又說:“看來這裡是個大型拐賣場所,那你師兄還有鐘風遙定然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想要把他們端了才出事的!”
正當此時,樓下忽而傳出一聲尖叫:“什麼!?花月坊明日就關?”
“為什麼啊?”
“艹!什麼玩意兒?”
“哎!那我得趕緊上樓了!”
紀歲安聞言,湊到欄杆處向下看,隻見一堆人圍着一個擺出的告示。片刻後,他們所在的二層,也有兩名侍女擡出一個告示牌。
三人最先圍上去看,上面的内容果如方才一層那些人所言,是說由于特殊原因,花月坊明日天一亮閉坊,為表歉意衆人離去時可免費各領一張花牌,歡迎下次開坊之時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