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不論雲天萬裡山河闊
唐若宇不記得這些事,但是我也以“旁觀者”的論述問過他,要如何才能永不失初心,不忘銘志。
當時的唐若宇雖然有些疲乏了,卻還是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隻要能願意和他一樣就行了。
然後唐若宇說出了一個曆史的明君,一個既算暴君又算明君的王,一個從生來卑賤,可最終卻把整個國家治理的相對安穩的王。
而他也說,如果這一世要不是遇到了我,也不曾得知原來三百六十行,沒有哪一行是不累的,是可以有很多利益收獲的,隻有身處之外的人才會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些利益。
就像為什麼成年人最讨厭小孩一樣,那些置身于三百六十行外的群體,看上去總是在那樣心安理得地,或多或少地安心享受着别人的汗水與苦累。
但是他們又從不覺得這是“錯的”,“不好的”,他們總是想就這樣白吃白喝一輩子就算了,而不是我去親臨其中,體驗那些即便苦到累死都無法說出口的辛酸苦辣。
這才是我想要的唐若宇,才是我覺得我可以配得上的唐若宇。
這樣的唐若宇既不是那樣懦弱無能的昏君,也不是坐吃等死的富家少爺,他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無論暴君還是明君,他既然已經成為了他自己,學會了那些他本就該學會的一切,又為何不能得到自己發自内心想要的呢。
他想要的一定也不是我,不是孔笑笑,他隻是想要他自己終于明白的那一切,而我僅僅好像是那一切化身的拟人的某件具體的,無時無刻都可以提醒他的事物一般。
同樣的,他在我孔笑笑的這一生裡,也是這樣的存在。
再說說欣欣,還有他的生父。
欣欣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她的樂觀是天生的,所以她一定也是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畢竟在那段我和劉一鳴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其實受傷最大的還是她,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
她甚至需要接受很多的信息,很讓她無法理解的事,比如為什麼一直最愛她的爸爸會進監獄,為什麼她的爸爸又不是她的爸爸了,為什麼一個她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會是她的爸爸,而她的媽媽難道也不是她的媽媽了嗎,那為什麼自己的媽媽要騙自己,這個世界好像突然就變得和以前自己認識的不一樣了。
但是欣欣卻并沒有因此出現“抑郁”或者“性情大變”的情況,就好像她可能真的也有一些天賦異禀一樣,她還是那個該吃吃該睡睡,不哭不鬧,正常上小學,找朋友玩的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