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桂鴻山是問那顆阿芙蓉丹,但落在燕琅玉耳中總覺得這裡頭含有另一層意思。
縱然如此,燕琅玉還是極輕地點了頭。
“我在想,到底還要不要給你。”
桂鴻山推開他起身,去了榻上,兩條腿放松地岔開,放浪坐着。他手支在身後,眼神示意燕琅玉過來。
燕琅玉捕捉到空氣中那一縷烏香的味道離他遠去,視線有些模糊,他輕輕嗅着,目光迷蒙地望向床榻的方向。依稀的一道黑色人影,令他很熟悉,數夜的記憶伴着雲端霧裡的幻覺洶湧而來,也令他萌生出不少隐秘的念頭。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如同被下了降頭般目光迷離。
“琅玉聰明,知道該怎麼做的罷?”
桂鴻山仰面望着他,溫聲說。與之前在門口逗黑貓時的小心如出一轍。
桂鴻山的視線落在他清湛如冰的面目上,而後又慢慢垂下眼睛,視線不着痕迹落在自己腰下間,唇際也逸着一點輕佻的笑意。暗示意味十足。
燕琅玉本是個靈慧人物,但此刻瘾症發作,眼睛也跟着看不清明,隻在床帏間尋找着那一縷烏香的味道。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格外的遠……他找不到。
燕琅玉跪在榻上摸索,頭跟着小匣落處轉去,兩目失焦,嘴唇殷绯而濕潤。他沒找到那個小匣,燕琅玉卻找到了别的東西。他把握着東西,跟着臉色旖紅,是瘾症真的發作了。
桂鴻山拿着那匣子久了,指尖難免沾染上烏香的氣息,他捏起燕琅玉的清瘦的下颌,看他迷蒙不知事的樣子。這種絕對的掌控令他心頭浮起安心。
……可燕琅玉隻是在找那顆阿芙蓉!桂鴻山腦中生出一線清醒,也難免有一線失落。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床帏間經久不散,他将合着一縷烏香的、燕琅玉的津液,塗在自己的身上。
燕琅玉近乎失明,眼前隻有一片混沌,五感都連帶着遲鈍,腦中唯獨隻被一縷烏香牽引,他俯下身尋找,很快找到了無可言說之物。那是他所熟悉的,氣味似乎就是從此處散出。
燕琅玉的嘴唇靠近過去,鼻息噴灑拂過。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桂鴻山忍不住閉了閉眼,再開口時嗓音已有些微啞:
“你乖乖地做,就給你。”
燕琅玉仿若未聞,又仿佛聽到了,極微小地點了頭,那動作幾不可察,随後癡迷地照做。
桂鴻山被他弄得頭昏腦脹,無可忍耐扣住他的後腦,劍入深鞘。
驟來的侵犯逼得燕琅玉發出一聲嗚咽,身上四處冒了層薄汗,耳尖頰側都燙得不成樣子。
桂鴻山額邊青筋鮮明,忍得辛苦,終于還是沒禁住誘惑。
燕琅玉眼尾落下一泓清淚。桂鴻山卻覺得興奮,正準備發些狠勁,卻覺得皮膚一濕,燕琅玉的淚珠大顆掉在他身上。
這一點冰涼使桂鴻山從意亂中找回些理智。
他退出了些。燕琅玉終于有了些喘息的機會。
“想要嗎?”桂鴻山俯視他問,聲音像含着沙子般不明晰。
燕琅玉鬓發汗濕,口不能言,迷亂又艱難地點了點頭。
“自己會嗎?”
燕琅玉不明所以,但也點頭了。桂鴻山拽着他的髻,輕輕拉開他時牽出一縷銀絲。燕琅玉自解衣帶的手在瘾症下有些異常的顫抖。
桂鴻山将他按在榻上,如同剝取荔枝,燕琅玉深陷在床褥裡,伏在桂鴻山身下神志不清醒地胡亂蹭動。
床頭是桂鴻山今日帶來的脂膏,桂鴻山将它拿下來,蓋子一打開,香氣盈滿帏帳,裡面無疑也有少量的阿芙蓉。
上回桂鴻山是怎麼做的,燕琅玉腦中還有依稀印象,他意識微弱,手指伸去剜出一點後不遲疑就探下去。他眯着眼,乖巧而迷亂,引着對方的手來自薦枕席。
這于桂鴻山無可自控,亦無可抵禦這樣的燕琅玉。
燕琅玉臉上汗與淚混作一片,仿佛在生死之間來來回回,身上熱氣升騰,渾身都發了汗,隻在他身下抖個不定。
……燕琅玉昏死過去前,桂鴻山把那粒阿芙蓉丹喂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