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燕琅玉頂着他的目光看回去,丢給他四個冷硬的字。
他漸漸意識到,燕琅玉也許原本并不是很生氣,但剛才被他幾句話招惹下來,的确愠意攀升得厲害。
“我雖不記得事了,但印象中的确沒什麼人敢對我不敬。”
燕琅玉漫視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正前方的虛無:
“隻有你。”
很有一副絕情的樣子。
“你再三無禮。”
看樣子燕琅玉的病是大好了,連帶從前的氣勢與威嚴都找回不少。
他第一次感受到燕琅玉毫無掩飾的怒火。
隻是因為他離開了兩個時辰,或許去見了其他的人,又或者是“碰了”其他的人。所以這到底是憤怒還是一種畸形的占有欲?燕琅玉内心竟然如此強勢,他始料未及。
可這是不是也從另一個層面說明……燕琅玉在不覺中已經對他格外在意呢?桂鴻山想不明白,也分不清。
小太子年齡不大,平素言語聽似仁弱,内裡脾性倒是烈得很。這個人能做出服鸩殉國的事也就不奇怪了。桂鴻山一面不滿于對方的倔強,一面又覺得胸中有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桂鴻山沒打算跟他做一些口舌之争,他一把扼住燕琅玉的手腕,将人拽起來。遊龍氅上綴有微小而精巧的玉飾,動作之間,帶起一陣碎玉相擊的泠泠之聲,落在耳裡,像是天子更衣時的聲響,一想到這件衣裳是燕琅玉正在穿着,莫名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幾步就将人拽到内寝,燕琅玉步子到底比不上他,趔趄着跌去床上,撐着手臂正要站起來,被桂鴻山用膝蓋壓住衣擺,不得起身。
思來想去桂鴻山還是率先服軟:
“琅玉,剛才在外面,我是一個人。”他咬着牙,不情不願盡可能地溫聲道歉。
但這語氣落在燕琅玉耳中就覺得敷衍。
燕琅玉冷眼看着他,淡色的嘴唇翕合微動:“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