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兮準備好啦。”
粉嫩嫩的小臉往前一湊,冥兮的眼裡滿是期盼。
她哪還記得什麼,她連自己是眼前這座靈山的主人都不知道,冥兮自睜開眼睛恢複意識以來就被東方長老忽悠了個徹底,心裡滿滿都是霁霧。
她是主人從小養大的守護獸,她隻懂得遵從結契本能,要與契妻霁霧親近貼貼。
霁霧需要靈力?冥兮送上靈力!
隻是過程嘛...既然是霁霧需要,那霁霧能不能主動靠向冥兮一次呢?
“你不會。”霁霧顯然沒有靠向冥兮的意思。
她甚至根本就沒看出來冥兮是什麼意思。
霁霧師祖清心寡欲了數百上千年,就像是蒼松青柏一樣立于高嶺,哪懂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可在冥兮眼裡,她就非要霁霧是朵花兒,縱使這花兒是雪凝冰塑,是寒玉雕成,那也是花。
花總會紅。
夢獸毫不氣餒,認真思索了片刻,沒在腦子裡翻到多少關于法陣的東西。
那便問。
她歪了歪腦袋,誠心讨教,“這山很弱嗎?”
霁霧搖頭,“這山太強了。”
“太強了?”冥兮不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守它?”
“......靈山與夢庭接壤,内裡靈力不僅滋養着山中一切,也能影響到靠靈氣修煉的人類。若是靈山不受控制的話,山中的精怪會跑出來禍亂世間,山外的修士也會更難自控靈術。”
霁霧一邊說着,一邊反着冥兮的位置走。
約莫是此地近着靈山,法陣又是她落下的,舊時靈力的流轉和結契本源皆于一處繞纏,攪得霁霧有些分心了。
她竟本能地......想傾向冥兮,想與她多說些話。
其實這逆獸若真隻是個璇靈宗的尋常弟子,霁霧倒也願意帶着她修葺法陣,可冥兮哪是真的關心法陣呢,霁霧明明最是清楚此物品性。
陣術講究對稱與秩序,而冥兮偏偏最愛異端與禍亂。
與冥兮講解法陣簡直是浪費口舌,那獸根本就不在乎法陣。
那她又要做些什麼?
莫非又要突然撲來懷裡,與霁霧契合施法,同修此陣?
飛紅瞬時染上了師祖大人的面頰,饒是她清冷面孔難有血色,現在看着也春櫻一般,被雨點這麼一打,柔不經風,冥兮看了又哪裡受得住?
“主人,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她覺得定是這個發光的圈子在使壞,自霁霧看向這個法陣的那時起,眉頭就沒松開過。
壞圈!
“我沒有。”霁霧保持着疏冷的腔調,襯得那已經往耳根處漫了些許的紅粉很不懂事一樣,出賣了心事。
冥兮知道霁霧防着自己,怕自己又要親近,倒也沒有勉強。隻是心裡就是擔心霁霧,讓霁霧煩憂的事,她既然不會,那就……
“師姐這麼說,那這圈圈又怎麼能叫守山法陣?它明明是在壓制這座山。”冥兮目光真摯,“守的是修靈之人,護的是人間百姓,防的倒是山裡的東西,卻說守山?”
貓貓不懂。
貓貓诘問。
霁霧一時語塞,剛好這時另有一個清甜嗓音喚她,“霁霧姐姐!”
冥兮直起背脊警覺,是剛才把霁霧從屋裡叫走的聲音。
來的是位同樣穿着璇靈白衣的女子,冥兮飛快掃了人家一眼,難得地辨出這個人與剛才的那個不是同一人。
因為這個更漂亮。
烏發雪膚,明眸皓齒,看着不過二八年紀,冥兮閱後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好看,這個女子很好看。
原來喵也不是很臉盲,至少對美人不盲。
隻是冥兮依然不喜歡她,因為霁霧對這個女子笑了。
而霁霧很少笑。
師祖大人性子冷淡,加之本就不喜歡冥兮,自然不會對她展顔,冥兮這幾日見的霁霧皆是橫眉冷眼,就算是在夢裡也很克制。
可她卻對着這個女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