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借着夢裡難耐也做不到。
“你......不要亂想。”霁霧有些生硬地看向冥兮,搖了搖頭,“我沒有。”
沒有變心。
這不算騙人,也不算哄這逆獸,因為霁霧确實沒有變心。
從始至終師祖大人就無心與冥兮牽連,現在如此,往後也是,不可能有變。
夢,夢裡也不行!
“怎麼證明?”冥兮心裡難過,也知道霁霧就算是在夢裡也這般拒絕自己,已是心意堅決。
但聽了她說出“沒有”二字,卻還是忍不住追問。
霁霧看着冥兮發紅的鼻尖,擡了擡手,卻沒有伸出去,隻是又解釋說,“契需同心,這是你說的,不會有假。”
“是我胡說的。”冥兮坦坦蕩蕩地承認,“我看話本裡是這麼講的,我願意信。”
霁霧啞口:還能如此?
她本就難以苟同冥兮的章法,當下又不好反駁,隻得又重複了一遍說辭,“總之你不要多想,我沒有變。”
她實在不知如何安撫别人,特别是冥兮這種奇怪的生物。
霁霧甯願與她再打一次,也不屑與她虛與委蛇。
偏是冥兮還道霁霧是在挽回,呆愣愣地就拾起那片點軟化的态度,捧得跟世間珍寶似的,又不敢确認。
她抓住了霁霧還懸在身側沒伸出來的手,“好嘛,那先讓我看看傷口。”
“一點刺破的口子而已,不必看了。”霁霧敷衍。
“當然要看,這人類在夢中受傷本沒有事,但這個不是尋常的夢,這是呓鬼化的呓夢,專就是害人精氣的,受一分傷痛,醒了會十倍代償,萬不能小視!”
“無妨,十倍也不過是刺破十個手指。”霁霧顯然不覺得此事應該擔憂。
她想把自己的手掌收回,可冥兮卻抓得牢固,十指交纏之餘,還貼着掌心鎖着夢術,叫霁霧無處掙脫。
如此不知分寸,當真全無規矩。
“你我入夢是為清除呓鬼,不要做多餘的事。”霁霧冷道。
“好的主主,冥兮速速!”冥兮乖乖應下,舉起扣着霁霧手掌的貓爪,捧到嘴邊對着那點破口輕輕吹了吹氣,然後——
這逆獸竟然用舌尖頂了一下!
荒唐!
“你——”
“你别碰我,也别叫我......祖,祖祖!”霁霧氣不打一處來,既因冥兮的動作而羞憤,又因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着讓霁霧讨厭的稱呼。
世間叫她師祖大人已讓霁霧覺得負擔,這逆獸還将這稱呼變得這般戲谑,實在讓人惱火。
“啊?”冥兮眉頭又擰了擰,“到底是變了啊。”
她聽話地放開了霁霧,隻是眼裡滿是不舍,“我就知道,霧霧就是厭了。”
她甚至還照顧着霁霧剛才的氣話,沒再喊她讨厭的稱呼。
冥兮見對方冷着臉不言不語,自己也蔫了胡須,“都說人類寡情薄義,我也知道你們有一個七年的癢癢,冥兮睡了八年,妻子厭了也是有的。”
冥兮覺得自己很是善解人意,“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照着霧霧的意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