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的走廊變得前所未有的短,曲祈隻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至少能讓她嘴上的紅腫消退一點是一點。
這也太丢人了!
“都怪你!”
“嗯,怪我。”
“你混蛋!”
“嗯,我混蛋。”
餍足的男人,變得十分好說話,無論什麼指責,都心平氣和地受着。
曲祈拳頭打在棉花上,反倒把自己氣得不行。真想踹他一腳!礙于小張在前面帶路,隻能歇下心思。
走到拐角處,江叙白突然停下腳步,迅速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好了,别生氣了。看我準備了什麼!”
“江叙白,你瘋啦!”曲祈差點尖叫出聲,急忙左右查看四周有沒有人路過,回過頭來看到江叙白手上的口罩,她真無語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你要不要?”
“我要!”曲祈迅速從他手裡奪過口罩戴上,猜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其中的差别她還是分得清的,“你什麼時候拿的?”
“出門的時候。”
前面小張的腳步聲突然停了,緊接着是一陣十分可以的咳嗽聲:“那個……到了。”
曲祈的臉瞬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口罩還是有點用處的,連臉紅都能遮住。曲祈苦中作樂地想。江叙白倒是鎮定自若,牽起她的手就往前走,被曲祈拼命甩開了。
“行吧。”他歎了口氣,十分遺憾。
辦公室大門開着,闫蕊正低着頭看文件。聽到動靜擡頭,看到兩個戴着口罩的人,不由地挑了挑眉,調侃道:“喲,這是鬧哪兒出啊?流感來了?”
“這您就别管了,找我們來應該是有要事吧?”江叙白依然鎮定,也就是常說的,臉皮厚。
“闫總……”曲祈結結巴巴地開口,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
闫蕊擺擺手,示意曲祈不用緊張。
“隻要你倆不影響電影拍攝,我沒什麼好幹涉的。”她放下手中文件,輕輕敲了敲桌面,“隻是有一點,拿獎之前我不建議公開戀情。”
“闫總,你放心,我們暫時沒有公開的想法。”曲祈急忙搶在江叙白開口前承諾。江叙白挑了挑眉,收回自己的話沒有反駁,隻是提醒闫蕊先談正事要緊。
闫蕊這才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之前你跟我說,韓牧雲有在稅務上有大風險,如果想電影順利推進,最好提前換人。怎麼我剛才跟他談,他卻說,這個稅務風險你們知道,并且給了他機會補救?”
“限定他今明兩天内将自己欠的稅款繳齊,因為明天會有人實名舉報許眠眠偷稅漏稅。”
聞言,曲祈猛地擡頭看向江叙白:“你之前不是說不想放過他,依法納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他依法繳納滞納金、罰款并補足稅款,一般稅務局會網開一面。”當然了,更重要的是,現在他知道了,曲祈從來沒有喜歡過于昉,現在這個長得跟于昉相似的韓牧雲,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花費太多心思。江叙白言之鑿鑿地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況且,我們還需要利用他,讓林苗聽話。”
不管怎麼安排,偷稅這件事裡,第一個逃不開懲罰的便是韓牧雲和許眠眠賬務的直接負責人,林苗。判得輕了,她不過繳些罰金,韓牧雲便能替她付清。判得重了,林苗就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接受法律的審判。
他們需要一個對許眠眠賬務清楚的人直接向稅務局舉報,然後再配合營銷通稿将此事鬧大。林苗是最合适的人選。而韓牧雲,是成功勸說林苗的關鍵。倒不是擔心林苗不配合,畢竟這也是給她戴罪立功的機會,也許她能獲得從輕處罰。
隻不過,夜長夢多,江叙白不想再等了。
“陳雨萱也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擔心她反水。”想到之前陳雨萱短信裡透露出想要出國避風頭的念頭,曲祈也贊同江叙白的做法。
闫蕊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目光在江叙白和曲祈之間來回掃視:“你們說韓牧雲是風險藝人,要我趁損失小趕緊換掉,我可以理解。問題是,許眠眠是星耀娛樂旗下流量最大的藝人,你們要對她下手,有沒有想過我作為星耀娛樂的股東,會有多大的損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曲祈坦然地看着闫蕊,沒有絲毫動搖,“許眠眠她出手在先,步步緊逼,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我隻好奉陪到底,好叫她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
辦公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隻聽得到闫蕊思索時輕輕叩敲木桌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