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酒酒一連在栖星宮上下晃悠了幾天,始終杳無收獲。
不僅如此,先前那幾位被星君派出查探的弟子都似漸漸不查了。所有人對這件事也仿佛遺忘了般,阖宮上下一片其樂融融歲月靜好。
淩酒酒對這情況頗無語,無數次想呐喊究竟還有沒有人記得沈燼!
可再一想他目前的處境都是她設定的,淩酒酒又不禁有些慚愧,在心中咆哮過後就繼續滾去灰溜溜找線索了。
淩酒酒哀歎,“系統,你非要這麼難為我麼?我又不是警校畢業的。就不能把這情節囫囵過了然後快點走完劇情送我回家麼?”
系統便喜聞樂見看熱鬧似的道:【那就看您自己選擇喽,宿主。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您不可能在登上第一階後就登上第三階,您可以盡情選擇走原書劇情到下一個節點再做改變,抑或改變當前節點。如今您是局中人,萬般皆是您一念。】
淩酒酒在心裡給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别人家的穿書金手指滿地咔咔亂殺爽上天,她倒好,綁了個屁事都沒比她知道更多的系統還動不動就反過來嘲笑她。
不過淩酒酒心裡倒暗自掰算起來,憑着記憶開始捋原書的情節節點。
如今栖星宮主——也就是小宮主的娘閉關,其餘十三宮宮主其實皆處于不知如何處置的狀态。
原書小宮主逝世、沈燼受刑,幾大星君原是想殺之處之,還是宮主淩雲木出關後本着仁慈饒他一命,這才令他絕處得生。
眼下釘刑這一關倒是被化解了,她若能堅持拖到宮主出關想來他的牢獄之刑也能解決掉。
隻是若不能在這個節點還他清白,他恐怕還是會帶着這個嫌疑為人輕鄙。
歎了口氣,淩酒酒讓自己先不再多想,邁步跨進天星牢。
淩酒酒近來倒是經常過來找沈燼。
沈燼也不知這位小宮主究竟是哪兒來的善心大發與熱情,自那日送藥之後,時不時便上門來“噓寒問暖”、添衣加食。
都說天同主善,如今北鬥峰破軍宮那個頗受重視的破軍星官莫飛瀾當年也是為她所救。隻是他當下身上害她的嫌疑尚未洗清,她就這麼不計前嫌地來關心一個有害她嫌疑的人,未免也太沒沒心沒肺了些。
就真能善良成這樣麼?
今日淩酒酒抱來的是一堆柴火,噼裡啪啦的木柴一股腦撂在地上,淩酒酒大功告成地拍拍手跺跺腳。
沈燼仍舊坐在牢房角落淡淡看着她,問道:“這是做什麼?”
“取暖啊!”淩酒酒笑吟吟。
如今已入四九天,滴水成冰,天星牢中更是冷風嗖嗖,寒意刺骨。
她上次來時就覺在這牢裡待得冰手冰腳,而他身上還帶着傷,想來更會冷得難受。
将木柴壘成一個小山垛,淩酒酒生澀地捏訣開始生火。
“乾三連,坤六斷,離為火——燃!”
木垛最頂端的木頭冒了一縷煙,然而一顆火星都沒蹦出來過。淩酒酒一眨一眨地盯了半天才有些尴尬看了看沈燼。
沈燼面色如常,隻是像不忍直視地撇開眼。
“乾三連,坤六斷,離為火——燃!”淩酒酒尴尬扯扯唇角開始試第二次。
這回,連煙都不冒了。
“……”
淩酒酒是前幾日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竟也能操動術法,那應當是小宮主本身的術法靈力。
隻是她自身也能感覺到那股流竄在她身體裡的氣流微乎其微,但操動一些最基礎的術法還是可以的。
這生火術她在自己的房裡已經練習了無數遍,是确保每一次都能準确無誤的燃起屋内的燭燈才來的。可想來是這牢獄實在太寒,她那點聊勝于無的靈力的确很難在這兒生起來。
默默将手放下,淩酒酒幹巴巴笑兩聲,開始掏衣袋,“沒事,我還有第二手準備。”
沈燼隻見她掏出一根火折。
沈燼:“……”
隻是那火折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浸了水,竟怎麼吹都吹不起來了。淩酒酒王八瞪綠豆似的瞪着那光秃秃的火折,這一刻突然感覺自己特别呆。
腦中系統像在笑,【宿主,忘了告訴您,剛才您來時外面落了雪,浸濕了火折。】
……你丫剛才不早說!
出神間,淩酒酒隻聽見沈燼的方向像傳來一聲歎。他指尖揮動,“轟”的一聲!柴垛應聲而燃,簇起的火苗險些灼到淩酒酒的衣角。
淩酒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哇”地一聲。
七殺本命原就屬陰火,所操火術也濃而猛烈,熱浪頓時充斥在整座天星牢中。
周身瞬間溫暖,牢獄的光亮也頓時明亮起來。
暖黃的火光也映亮了他冷峻蒼白的臉,淩酒酒一瞬像在他映着火苗的幽黑眼瞳中讀出一句:果然是個廢柴。
淩酒酒倒絲毫不在意般搓搓手勃勃道:“诶,沈燼,你既然這麼會控火,那你平時是不是能變團火什麼的自己取暖啊?”這怕不就能實現無限次資源了啊!
腦中系統先嗆咳了一聲,【宿主,這世間萬物皆講平衡,他用火需要動用靈力,動用靈力需損耗本元,本元虛弱便會自然發冷,他身上又帶傷,那您說他變出火能否……】
“……”淩酒酒忍不了了,“就你能!我問你了麼你就叭叭偷聽我們說話,關機!”
“什麼?”沈燼眉宇細微蹙了一下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