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就是……最近在研究殺雞,我最近身邊有隻雞總叭叭的太吵了,就看你這火挺适合烤了它的哈哈……”
這小宮主能力雖廢但行事說話倒向來有些古怪奇異,沈燼沒再多想什麼,靠牆略微疲倦地閉眼睛。
系統也徹底閉麥。
他今天身上的傷勢似好了許多,身上淋漓的破口已經微微結了痂,不再滲血了,隻是幾天下來臉色更蒼白連帶輪廓都更瘦削了圈。
淩酒酒抱膝蹲在欄杆外盯着他哀歎,“沈燼,你就不能想想你到底還有什麼仇人宿敵紅眼病之類的麼?我真的查了一圈實在是查不出來了,給我來點苗頭也行啊……”
沈燼一瞬睜開眼,“你還在查這個?”
“不然呢?”
“奉勸你放棄。”
“為什麼?”
因為沒意義。
他沒說出來,隻是極微不可查地嘲哂了一聲,瞳孔冷淡映着一簇火苗。
反正不管是誰,所有人記住的也都是他,唾罵的也是他。他們目的不過是想讓他死。
他們都想讓他死。
可他偏不死。
這世間人欺他,他就加倍奉還;天欺他,他就淩天之上。他還要等着看他們是怎麼被他踩踏進泥裡。
火堆黯了一黯,淩酒酒忍不住抱臂搓了搓,看着這光亮越來越暗的火勢心歎這兒果然還是太冷。
沈燼似乎發覺,掌心默不作聲蘊起氣流眼見下一簇火苗就要打在木堆上。
“诶算了算了……”淩酒酒先一步攔住他,“你動法力需要本元,你本來就身上帶着傷呢,還是算了吧,我再想想别的辦法……”
沈燼目光頗複雜地看她一眼。
突然,一隻細小飛蟲飛來。那蟲子遍體绯紅,極其微小,若非凝神仔細去看幾乎不易察覺。
沈燼眸光微凝突然凝刃于右掌擡手就在左掌心劃下一道血口。
“诶?!”淩酒酒大驚失色還沒等問,他已經勉力起身到護欄旁,手伸出護欄懸在火堆上。
鮮血滴滴從拳心落入微弱火中。紅色小蟲就立刻飛蛾撲火般地飛奔而來。遇火的刹那頃刻化為一捧火引得木堆都再次燃燒起來。
“哇!”淩酒酒的驚駭立刻轉化為驚訝。
沈燼:“血烉蟲,無毒,嗜血,遇火可自燃。”
看着已燃成灰燼的血烉蟲……淩酒酒忽然眸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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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小宮主淩酒酒想起碧寒潭洞真正推手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栖星宮。
十四宮上下舉宮震訝,諸多星君齊聚天同宮,淩酒酒卻将自己封鎖在卧房避而不見。
諸星君擔憂,“酒酒究竟是怎麼了?”
阿霧:“諸位星君請見諒,小宮主自想起來後便受了些驚吓,一直念叨着‘怎麼會是他’,這才避不見客的。還請諸位星君暫且回吧,如有動向,我會第一時間告知的。”
莫飛瀾面露憂色,“那歹人是誰酒酒可曾說?”
“小宮主說,這人隐藏至深,令她都沒能想到,所以堅持要等宮主出關後當衆揭曉,還請諸位星君暫待。”
衆人歎息,也别無他法,再次囑咐了一番後紛紛離去。
入夜月黑風高,風清人靜,今夜又是濃雲蔽月沒有星星。
天同宮淩酒酒所居的卧舍房門緊閉,阿霧将最後一盞吹熄後,輕輕退出房門。
整個房間也頓時陷進了一片黑暗裡。
夜過三更之時。
一道影子從天同殿外飛速閃過。
他動作極快,如一縷鬼魅翻入卧房裡,悄無聲息逼近淩酒酒的床榻。
當他手中的刀高舉飛快刺下去時——
“乾三連,坤六斷,離為火——燃!”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飛快的咒語,同時整座卧舍燭燈乍亮!
刀尖刺破床上僞裝的人偶飛起一片棉絮。他想退出去時已經來不及了。淩酒酒立在房間角落,大喝一聲:“阿霧!”
阿霧立刻化作一片霧氣纏鬥而上,整個房間如蒙上了一片迷霧朦胧不清。
他飛快逼近淩酒酒的角落想扼住她的脖子,被阿霧阻去。淩酒酒倉促擡手恰巧扯下他的面罩。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