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才落下,正在對峙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眼神淩厲轉頭瞪着她。
在看清來人是何薇以後,任磊的表情更加陰沉:“你還敢來?”
“你未婚夫做出這麼多缺德事,你知道嗎?還是你也有參與?”
何薇被瘦高男人的表情吓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手臂卻被黎妙伸手抓住。
“你未婚夫還在裡面,你不管他了嗎?”
何薇整個人的狀态和之前的眼高于頂簡直判若兩人。
臉色憔悴,甚至精神狀态看起來都有些恍惚。
她有些遲疑開口:“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小心。”
“你現在又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黎妙抓着她的手臂,卻一步步走下了台階,盯着她的眼神有些令人生寒。
“你之前不是不信嗎?現在你有機會去驗證。”
“你的銀子,是被他徐銘虐殺的。”
“你胡說!”
一提起銀子,何薇的反應不是一般的大,甚至還猛力甩開了她的手。
任磊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上前扶穩了差點踩空的黎妙。
黎妙強行忽略着在腰間的大手,繼續開口。
“信不信由你,你也忘不掉銀子的慘狀。”
“現在徐銘被控制了人身自由,隻要你不來領他,他就連離不開這裡。”
“你可以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去搜房子裡他的證據,也可以直接進去把人帶走。”
“但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了。”
“随便你選。”
黎妙微微側過身,給她讓出來足以走進去的位置。
何薇捏着車鑰匙的手再不停顫抖,她怎麼會忘?
那可是她從高中時候就從小養大的銀子。
立在原地似乎時間都過了許久,何薇才腳步虛浮地轉身離開。
大廳裡的徐銘似乎也透過玻璃看見了離開的何薇,嘶吼着叫她回來。
黎妙的耳朵被人捂住,帶上了車。
“咔嗒”一聲車門上鎖,黎妙皺眉。
這麼晚了,她沒有心思再去跟他争論了。
她平靜到有些麻木:“幹什麼?”
“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
任磊的眼中劃過一絲痛苦,喉嚨幹澀:“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黎妙皺眉移開視線:“這個不能說。”
任磊垂眸點點頭:“那為什麼不讓我見妙妙。”
“怎麼說我也是它曾經的撫養人,你不能這麼自私,它對我也有感情的。”
黎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僵硬開口:“這個,也不行。”
寂靜的車裡仿佛隔絕了世間的所有,隻剩下兩人彼此。
黎妙的耳力極好,她自然聽得出任磊漸漸粗重的呼吸聲。
被氣得。
她有些無奈地垂下頭,極力逃避。
可任磊卻直接越過了扶手箱捧起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痛,黎妙怔了一秒以後就使勁想把人推開。
但她沒想到才伸了伸手,任磊就被輕而易舉地推開了。
兩人的唇都不自然的紅。
任磊啞着嗓子道:“你如果不願意,旁邊就是警局,你随時把我帶過去。”
黎妙卻皺眉有些委屈:“你把車門鎖上了。”
任磊愣了一瞬,卻又看不出情緒地輕笑了一聲。
咔哒一聲,車鎖開了。
黎妙作勢就要下車,卻又被人扯回來吻住。
“回答我,否則我不放。”
含糊的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似乎比起平時聽得更清楚。
“唔!我不說!”
黎妙把人推開,眼神既倔又嗔。
任磊不死心,來回幾次,她終于受不了,捂着唇瞪他。
“因為我是貓!”
一句低吼讓車裡重回寂靜,這次黎妙甚至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你滿意了?”
她閉了閉眼,已經想好了任磊的任何一種反應。
卻唯獨沒有想到任磊生氣了。
“黎妙,我是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你不喜歡我也不用這麼作踐我的真心吧?”
“這種說辭你也說得出口?”
她算是嚴格意義上來說,第一次看到任磊對她這麼生氣。
雖然氣壓前所未有地低,但還是平穩地開車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隻是黎妙心中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那點勇敢,也不允許她再開口說一遍了。
...這樣也好,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到了,你還想賴着不下去嗎?”
任磊的聲音宛如冰川化下的雪水,冷得人椎骨刺痛。
黎妙紅唇微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因為這事,黎妙本就睡眠不好。
快要天亮時,何薇的電話更是斷了她想睡個好覺的念想。
“...找到了,我在他書房的保險箱裡找到了...銀子的銘牌...”
何薇在那頭泣不成聲,黎妙皺緊了眉頭才聽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緩了緩精神,她平靜開口:“那你想怎麼辦呢?”
“上訴嗎?和我一起揭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