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威克終于開口了:“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
馬文卻擺擺手,以一個正經人的語氣宣告:“不,這并不好笑。我同意,人生他媽的确實是曠野——最起碼在我兢兢業業地當個好警察的時候,并沒誰告訴我要搞定發了瘋的民衆。”
然而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我隻是覺得,一般這種人生話題的交談對象往往會掉個個兒,而你們——你懂的,”他挑挑眉頭向兩人示意,卡比與約翰威克,“哈!說教與被說教的對象。”
卡比聳聳肩,雙手插兜、故作老成地搞怪道:“哦誰說不是,都年紀老大不小了還總惹老媽子操心。”
“老媽哈哈——嘿姑娘,你成年了嗎?十六歲?十四歲?”
馬文警官原本勉強收起笑意頓時又擴大了,這一下直接讓他傷口的血大量崩了出來。
這回輪到約翰威克無言了:“你最好小心些,這時大量出血并不是好事。”他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肯承認自己對于兩人的默契有些微妙的無措。
馬文卻搖頭,用沾滿了血的手揮了揮:“别擔心老兄,現在失血已經不是我最大的問題了。事實上,提前失血休克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這句話讓約翰威克又陷入了沉默,畢竟能讓他如此緩慢而有序地目睹一場注定的死亡的機會着實不多。
盡管在之前的絕大多數時候,他都負責親手制造它們(死亡,但那往往都很迅速。
他沒有折磨人的愛好,這曾經是個好習慣。然而現在他不确定……
“我可以幫你來上一槍。”約翰威克看着馬文,突兀地說:“在腦袋上,或者随便什麼能緻命的地方。”
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出奇的誠懇。
如果注定要淪落成一隻喪失理智與自我的喪屍,也許提前結束一切會是個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