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傷害妻主和孩子,我要告訴妻主,她會有辦法的。”
徐言君雙手有些發抖。
他輕撫着小腹,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裡隐約傳來疼痛之感。
“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她除了異能又有什麼辦法,而她想要異能殺死我是不可能的,我與她同源,她的異能隻會滋養我的成長。”
徐言君充耳不聞,隻悶着頭往回趕。
妻主那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腦海中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妻主,一定是像徐言君體内的那個自稱系統的怪物一般,居心叵測。
那聲音帶着殺氣:“阿君,我本以為你會願意我回來,才出聲提醒你,誰知你甯肯選擇那個傷害你的人,我對你很失望。”
徐言君不理她,隻加快步伐。
連木小跑着跟在他身後:“公子,你慢着些,小心身子。”
徐言君下意識放慢腳步。
腦海中的聲音陰恻恻道:“阿君,若你現在回心轉意,我還是如同前世一般疼你愛你。”
“若是你再執迷不悟,别怪我日後不客氣。”
徐言君咬了咬牙,沒有回應。
那聲音歎息一聲:“徐言君,我也是你的妻主,甚至對你更好,你為何要偏向她?”
徐言君淚流滿面,卻依舊一言不發。
他腳步踉跄的走進屋子,蜷縮在床榻上,焦急的等着程芫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出急切的腳步聲。
徐言君期待的探出頭,隻看見連木急匆匆的身影。
“公子,不好了,李小姐派人來傳信,大人她出事了。”
徐言君大驚,匆忙從榻上起身:“連木,娘她出了何事?”
連木遞上一封信,語速飛快道:“來送信的侍女說,緝拿的官差已經到了縣城,馬上就會查到公子的動向。”
徐言君飛快的掃視信上的内容,腳步踉跄。
她娘被人查出貪污受賄金額巨大,得四皇女的求情,才堪堪保住性命,眼下徐家全家被判流放,他這個在外遊曆的小公子自然不能逃脫。
緝拿他的官差已經在來得路上,李萱知道他的具體行蹤,才能在官差之前給他送信。
徐言君本打算過幾日便向妻主提出回京一事,沒想到遲了一步。
按理說出嫁的公子遇到這種事,一般不會受到牽連。
可他與程芫乃是私自成婚,二人在衙門的戶籍是齊蓮幫了忙,又使了錢才如常登記。
官差不會認婚書,說不得還會追究程芫,将她一齊捉拿。
徐言君了解程芫,她不會任由自己被帶走,必定不會對官差手軟,到時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能連累程芫。
好在程芫此刻不在,不會牽連到她。
這般想着,徐言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飛快對連木道:“連木,你已是自由身,你留在此地,待妻主回來,就說我被家中接了回去,待征得娘的同意,便回來與妻主團聚。”
“公子你說什麼呢!”連木手快腳快的幫徐言君收拾衣衫。
“我是公子的弟弟,我要同你一起走,不管公子逃到何處,我都要跟着公子。”
徐言君忍着眼淚:“連木,我不是要逃。”
他若是逃了,官差必不會罷休,待查到程芫身上,一樣不會放過她,說不得還要牽連齊蓮。
“我要去自首。”
連木一愣。
腦海中安靜半晌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些氣急敗壞:“蠢貨,她會幫你的,你不許走!”
徐言君不理她。
那聲音又道:“你又要如前世一般自作主張,你不怕她生氣嗎?”
見徐言君置若罔聞,那聲音又冷冷道:“你這一走,在她眼中便等同于背叛,哪怕你有苦衷,她也不會原諒你。”
徐言君手中動作頓住,豆大的淚珠低落在眼前的包裹上。
半晌,他一言不發的提着收拾好的東西朝屋外走去。
“蠢東西,你不許去,我不允許你去!”
那聲音在徐言君腦海中大怒,卻阻止不了徐言君半分。
連木自知無法阻止自家公子,他匆忙回屋,裝好所有銀兩,跟上徐言君。
徐言君出門的腳步頓住:“連木,你回去。”
連木一臉倔強:“不,公子,你也說了我是自由身,官差不會抓我,我便在你身後跟着你,還能幫你打點一二。”
徐言君還想再勸,連木卻捂住耳朵不看他。
徐言君無奈歎息:“好連木,又要讓你陪我吃苦了。”
連木早已淚流滿面:“公子,我不怕吃苦,你還懷着身孕,你才不能受累。”
徐言君回身看着居住月餘的青磚瓦房,腳步堅定的轉身離開。
“連木,你放心,妻主一定會有辦法來救我們。”
連木不明白:“那公子你為何還要離開?”
徐言君眼前一片朦胧:“若是我留在這裡等官差上門,待妻主回來撞上官差,為了我一定會立刻與官差起沖突。”
“隻有我跟着官差走,拖延時間,齊小姐得到消息,定不會讓妻主以身涉險,京中還有四皇女在,她會幫妻主。”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妻主正面同官差動手。”
連木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家主真的會追上來嗎?”
徐言君堅定點頭:“一定會的。”
“蠢貨,她不會。”
腦海内的聲音不屑嗤笑:“我最了解她,知道她曾經的經曆,她是個自私至極的人,能接受你也是因為你能讓她高興,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受她掌控,她隻會果斷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