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幫我拉下拉鍊。”堯新雪說。
宋燃犀眨眨眼睛,回過頭,隻看到他随手把身上的那件T恤脫了下來,顯出勁瘦的上半身。
堯新雪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人,身體的每一處線條都幹淨、流暢,薄薄的肌肉透着幹練的美感而不會過分誇張。
即使宋燃犀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赤裸的身體,此刻也仍然愣了一下,不得不紅着臉轉過了身,背過去。
“裝什麼?你不是都看過了嗎?”堯新雪輕笑一聲,讓宋燃犀更是面紅耳赤。
他幾乎立刻就梗着脖子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喝醉了,我以為沒人,家裡漏水了。”
“哦,看來是我誤會你了,那可以轉過來了嗎?醉鬼?”堯新雪戲谑的聲音響在身後,宋燃犀硬着頭皮轉過去,看到他的衣服卻呼吸一滞。
堯新雪背對着他,微微側過頭示意自己的後背:“來,拉鍊。”
這是一件短上衣,純黑色,有皮革的質感,黑色的布料到胸口為止,小腹及腰胯則有兩根扣帶交叉作為遮擋,這個設計讓他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展露無遺。
除此之外,這件衣服還是一邊為無袖,另一邊為長袖,宋燃犀能看到他雪白的肩頭和修長有力的手臂。
堯新雪沒有拉拉鍊,他攏了攏長發,将長發都順在左肩上,一整片極具骨感的細膩的背就這樣落進宋燃犀的眼底。
宋燃犀喉結微動,将自己的目光僅放在堯新雪的背上,他幾乎是機械地将拉鍊拉上,然後迅速地避開目光。
扣帶在背後也需要扣緊,堯新雪的腰太細了,有時候宋燃犀甚至懷疑,他的腰寬隻有自己一隻手長。
他雪白的皮膚和宋燃犀的手形成了膚色差,宋燃犀屏住呼吸,飛快地給他扣好了扣子,并且沒有讓自己的手碰到堯新雪的皮膚。
“你要去哪?”宋燃犀看着堯新雪理好自己的頭發,咬牙切齒地問。
“參加比賽。”堯新雪從兜裡拿出一個煙盒,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裡含混道。
“哦,祝順利。”宋燃犀靜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最後說。
他看了眼被堯新雪随手扔在床上的T恤 ,深呼吸兩下後,順手從腰後拿出打火機,上前給堯新雪點燃了煙。
火光映亮了兩個人相近的臉,在狹窄的、灰暗的空間裡一閃而滅。
堯新雪擡眼和宋燃犀對視,然後彎了彎眼睛,他拉開門回頭說:“再見,小房子。”
貓咪乖巧地“喵”了一聲,那道門就在小貓的面前輕輕地合上了。
小房子繼續用腦袋撞着主人的腦袋,隻見主人還站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趿着拖鞋走回房間。
宋燃犀很少抽煙,除了别人給他遞的煙,他基本不抽,因為抽煙實在太貴,也對身體不好。他腰後的打火機是拍戲時忘放回去的道具,沒想到能派上用場。
他開始在房間裡翻箱倒櫃,隻是因為看到堯新雪抽煙,心底就忽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想要抽煙的欲望,他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了很久以前放着的一個煙盒。
他抽出一支煙,學着堯新雪的樣子叼在嘴裡,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煙霧彌漫在房間裡,宋燃犀就這樣躺在被子上,看着發黴的天花闆發呆。
小房子蹬蹬蹬地跳上來了床,湊近踩在宋燃犀的身上,宋燃犀“哎”了一聲,把右手的煙換到了左手,以免燙到貓。
“小房子。”宋燃犀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緩緩地呼出一口煙,笑了下。
這一支煙抽完之後,他就拿出手機搜索了近日搖滾比賽的地址,然後從床上蹦起來換上鞋襪,對着愣愣望着自己的貓說:“别亂跑啊,你爸不在誰保護你,我很快就回來。”
他循着地址一路狂奔,輾轉了好幾次,終于到了手機顯示的地方。
他就地買了票,守在入口的人給他的手背蓋了個戳就把他放了進去,時間剛剛好。
宋燃犀坐在最高、最遠的位置上,忍了好幾支隊伍的鬼哭狼嚎,終于等到了堯新雪上場。
他的表情從容,姿态放松而優雅,身後依次跟着堯新橙、薛仰春和楚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