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他對連森是不滿的,家裡人一直在他耳邊說要他讨好連森一定要跟連森做好朋友,他很反感,直到初中他逃課去上網回去時被連森撞見,連森沒有戳穿他,反而把當天課上的筆記給他,說借他學習,他當場感激涕零,抱着那些筆記跟在連森屁股後邊跑。
一起上了高中大學,畢業後各自進自家企業工作。
不過楊家跟連家不一樣,楊家現在當家的還是老兩口,他是個挂名的,家裡人還是那句話,讨好了連森就算他什麼項目都談不下也沒關系。
也因着他和連森的關系,整個圈子裡的人都會高看他一眼,楊家也水漲船高,長大後心境也不同了,以前覺得是屈辱,後來也明白連森确實可以給他帶來很多利益,此外,連森也是真把他當兄弟,很多項目都會分他一杯羹。
所以連森跟許有鶖結婚後,他也會在連森忙的時候看顧一二。
開完會議後,連森捏了捏鼻梁,一個會開了四個小時有些累,好在是定下來了,過幾天他得去臨城出差一趟,放松下來饑餓感湧了上來,好在手邊還有許有鶖留下的愛心便當,他看着保溫盒上的小賽車貼紙露出溫和的笑意,疲憊感頓時沒了。
讓特助拿出去熱,結果頓時整個樓層都飄滿了榴蓮味,還是壞掉的榴蓮,他急匆匆走出去,看見特助非常尴尬的站在微波爐旁欲言又止,“連總這......”
連森拿出飯盒打開,味道直沖面門,他屏氣的盯着裡邊的榴蓮,攪拌成一坨黃黃的液體,還摻雜着黑黑的果肉,黑下臉想把飯盒丢垃圾桶,又看見貼紙,便說:“拿出去倒掉再送去消毒,飯盒别弄壞。”
特助立刻拎着飯盒捂着鼻子下樓了。
連森隻能等着晚上約的飯,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這層樓除了助理和特助不會有人上來,他剛想回頭問一下助理有什麼事,沒想到是陳斯年拎着幾個打包盒走了過來,“連總,聽說你還沒吃飯,我正好訂了餐,一起嗎?”
連森皺眉,看着打包盒上的标緻,是他常吃的一家飯店,希望不是他想錯了,“不用,我讓助理訂餐了。”他走進辦公室一步又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陳助理,希望以後你上十八樓時可以先打個電話詢問。”
說完也不管陳斯年尴尬進了辦公室關上門。
或許别的公司放人上來是助理失職,但他的幾個助理都是千挑萬選用了很多年的員工,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失誤。他總共五個助理,一個特助四個普通助理,各司其職,四女一男,全都是名校大學生畢業後就跟在他手底下幹。
她們應該比誰都清楚老闆是什麼性格,怎麼可能犯這種錯。
沒想到陳斯年又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聲音傳進去,“連總,久不用餐對身體不好。”
連森的耐心隻在面對許有鶖時有,像這種聽不懂人話的礙于世交關系,他還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陳斯年說:“我隻是心疼連總。”他想着特助剛剛丢掉了許有鶖的飯盒,肯定心裡有氣,爹媽交代他必須跟連森交好,這是個好機會,不管朋友關系怎麼樣都比不上直接登堂入室好。
那個許有鶖有什麼好的?他查過了,文化水平低下,長得一般,身材一般,要是沒攀上連總不過是個負債的賽車店老闆,醜小魚也學着鯉魚越龍門才有現在圈子裡的地位,連鳳尾巷都走得進去。
奈何他的念頭剛起,裡邊傳來連森陰沉地聲音:“再不下去,你就要心疼心疼陳氏了。”
陳斯年的笑臉瞬間裂開,馬不停蹄的帶着餐下樓。
辦公室裡的連森按下遙控器打開窗戶又開了空調,等特助帶着訂好的餐進來他囑咐道:“讓清潔工整層樓重新清潔一次,再噴一下空氣清新劑。”
特助疑惑,鼻子動了動,辦公室沒什麼味道啊,每天都做清潔,她敢保證一塵不染除了咖啡味什麼都沒有。
連森打開餐盒,難得地解釋道:“你不覺得綠茶味很重嗎?”
特助心領神會,“啊,是。我記着了。”當初許有鶖入職連氏時找過她,給了她一本辨别綠茶指南,讓她多看看好幫他看着連森,她有時候摸魚就會看那個,有一次被老闆發現,她就如實禀告了,書也被老闆拿走,此時還擺放在水晶架上呢。
老闆就是老闆,真好學。
另外一邊在車上吃糖的許有鶖問起賽車模型的事,大少爺的豪車裡放着奇瑞賽車模型,怎麼看怎麼滑稽。
裴臨行含着深意的聲音響起:“嗯。十幾年前我經過永安河邊,看見一個人抱着奇瑞摩托車又哭又鬧,我覺得這輛摩托車很有趣。”主人更有趣。
副駕駛上的許有鶖已經愣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