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槿起身時天色還有些灰暗,而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昨晚他感覺聽到了什麼聲音,但想起來看看時卻似乎被什麼禁锢住了。
他照常起身準備出門,隻是将要下樓時多注意了一眼走廊盡頭那間房。
昨天提到的,看來意有所指……
“虞槿?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虞槿正垂眼思索着,餘光裡就出現了一個人,正站在面前的幾階樓梯上。
慶珂疑惑的和他讨論今天的打算,“我們商量了一下,城主府裡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有重兵把守,你們可能不太好進去了,今天估計要先在城中了解一下情況,祁沐還沒起嗎?我們今天要一起行動嗎?”
聽着慶珂的話,虞槿眸色微沉,“你們照常行動,幫我拖住掌櫃,盡量别讓他上來。”
話音未落,虞槿就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慶珂一怔,随即往不遠處敞開的房門看了眼,大概有了猜測,迅速靜下心轉身下樓。
白日的陽光還不錯,攀着窗沿落在靠窗的茶桌上,瓷盞隐隐反射着光展現出豐富的色澤,更顯雅緻。
虞槿沉默的看着床榻下移開遮擋後出現的通道,神色一凜。
掌櫃這間房下方應當是後廚,他們這兩天也沒能進去過,每當想進去查探時就會被掌櫃以各樣的借口轉移開話題。
望着似乎是筆直向下的黑洞,虞槿遲疑片刻,擡腿踏了進去。
隐隐有風聲從耳邊掠過,虞槿本做好了落地時翻滾減輕傷害的準備,卻在下一刻被晃過的光一驚,紮實的半跪在了軟墊上。
“……”
原來不是有人,而是不遠處的似是用于照明的燭火動了一下。
地道很長,虞槿小心的疾步往前,越是靠近城主府的方向一寸,他心裡的疑惑就重一分。
——
密道裡昏暗一片,讓人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
祁沐正握着刀貼在一側青磚上緩慢移動,他呼吸不太平穩,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瘋子逃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追上。
掌心一片黏糊,他撕了衣角草草包紮了一下手臂的傷口,可根本止不住血,已經浸透了衣料。
腿上和背後也多多少少有點傷,讓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太好。
好久沒這麼狼狽了。
這天殺的破副本設定,當初到底是誰想的這死出,肯定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祁沐緩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他隻記得這條地道是通往府外的,到底是不是和客棧聯通,他也不太确定。
“誰?!”
“嘶——”猛的在拐角處撞上了人,還被人反手壓在牆上的祁沐倒吸了口冷氣,聽着熟悉的聲音,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有氣無力道:“是我……”
虞槿手勁一松,這才注意到手上一陣濕意,指腹下意識順着他脊背的濕潤下滑,試探着問道,“你受傷了?”
冷不丁被按了一下尾椎的祁沐險些沒克制住想一個肘擊向後,又想到身後的人是虞槿,于是暗暗歎了口氣,“嗯,所以你能不能晚點再摸?我覺得我快死了……”
“……”
虞槿沉默的頓住了想大緻替他查看一下傷勢的手,“看來是沒大事。”
還是這麼副不太正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