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的渾天儀在子時突然自轉,韓昭的鐵尺卡住象征熒惑的銅球時,儀輪夾層裡滾出十九枚青銅棋子。謝明夷染血的玉笏挑起其中一枚,棋背陰刻的"白"字正與銅匦暗格棋譜同源。
"縱橫十九道,缺了天元。"謝明夷的袖口拂過星圖,湘繡暗紋沾上銅鏽後顯出殘缺的棋路。韓昭的鐵尺突然插入儀座裂縫,撬起的青銅闆下露出半張洛水河道圖——棋子的排列竟與堤壩潰決點完全重合。
寅時三刻,觀星台的銅圭表影詭異地倒流。韓昭的鐵尺劃過晷面,刮下的赤鐵礦砂在月光下拼出"亥時劫牢"的篆文。謝明夷的玉笏突然指向皇城東北角,那裡正有青竹傘影掠過禦史台,傘骨垂下的密信被鐵尺釘在柏樹上,松煙墨寫着:"天元在匦。"
辰時初,朱雀門新設的銅匦突然嗡鳴。韓昭的鐵尺撬開投書口時,三百張空白奏折如雪片飛出,每張紙角都釘着青銅骰子。謝明夷的玉笏挑起最靠近匦底的奏折,無字絹面上突現血痕——竟是教坊司琴娘臨死前咬破指尖所書的工部貪腐名錄。
"匦中有匦。"韓昭的鐵尺劈開銅匦夾層,内置的微型沙盤上,代表刑部大牢的玉棋正被赤砂吞沒。當他撥動象征熒惑的銅釘時,地底傳來機括聲,銅匦底座突然射出三支毒箭——箭杆中空處藏着半張棋譜,落子處正是今夜刑部輪值表上的空白。
午時暴雨沖刷棋譜,謝明夷的白袖浸透毒液。他的玉笏突然點在某個殘局變化處:"這是《忘憂清樂集》的'困龍局'。"韓昭的鐵尺已刮開棋譜背面的蠟層,露出刑部地牢的暗道圖——每條通道寬度都是二尺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