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更像活的。”何年被她這樣一誇,不免有些小小的驕傲,順手就在貓頭鷹身上施加了一個小法術。
接着,在江初月震驚的注視下,這個黏土做成的、栩栩如生的貓頭鷹竟然慢慢悠悠從他手上飄了起來,并且飄得有模有樣。
如果忽略掉它并不能上下擺動的翅膀,看起來簡直就像它真的活過來了一般。
沒過一會兒,貓頭鷹精準地降落回了何年手上。
江初月小心地拿起它,左看右看,最終玩笑道,“這也太好看了,我都不想給毛毛了,隻想自己昧下來。”
何年卻認真道,“這個必須要給毛毛。”
“嗯?”江初月不信他沒聽出自己是開玩笑,會真的認為自己要“中飽私囊”,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毛毛是想姥姥,你留着它也沒什麼意義。”誰知何年一臉正氣道,“不如回頭我給你做個獵豹吧,做小一點的,你正好拴在鑰匙上,一定比貓頭鷹好看得多。”
“幹嘛啊?”江初月沒忍住笑,“我又沒哭,天天帶着獵豹黏土上班像話嗎。”
何年就不說話了,隻望着江初月,她隻好敗下陣來,“好吧好吧,那你做可愛一點。”
這天正好是周五,何年剛做完貓頭鷹,便緊鑼密鼓地投入到獵豹的制作過程當中去了。
帶小班要付出的勞動量比從前帶大班時大上不少,江初月已經有點累了,沒有再繼續盯着何年做獵豹,還勸他道,“也不急,今天早點休息吧。”
何年卻好像做出了瘾頭,頭也不擡,“我先做個大概出來,用不了太久。”
江初月隻好先進屋去,結果進了沒多久,她又忽然興緻高昂地走了出來,坐到桌邊擺弄一會兒,輕輕碰了碰何年道,“你快看!”
何年轉頭一看,卻見她把剛才做好的貓頭鷹放進了一個模仿籠子造型的玩具裡——這玩具還有些年頭了,好像是他小時候何燦買來的,原先裡面還有一隻早就不翼而飛的嫩黃色塑料小鳥來着。
“大小正好合适!”江初月非常激動,說着說着還調整了一下黏土貓頭鷹的位置,讓它看起來更像自然地站在了籠子裡的假草地之上,“我感覺把它放在籠子裡送給毛毛一定很妙!”
何年望着激動的江初月和籠子裡無辜遭受牢獄之災的貓頭鷹,語速緩慢道,“這就是家長把你放心裡,你把家長放牢裡?”
江初月噎了一下,試圖說服他道,“多可愛啊!這可是在迷你籠子裡的迷你小鳥!”
何年隻好反問她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為什麼要做這隻貓頭鷹?”
“我沒忘啊,為了送給毛毛,讓她覺得在幼兒園裡也有姥姥的陪伴。”江初月立刻回答。
“關在籠子裡的陪伴?你确定她不會哭得更久更厲害?”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江初月想起毛毛的聲波攻擊,悻悻打開了籠子,輕輕點了點貓頭鷹的腦袋,“你真好運啊,趕上了大赦天下。”
而等到下周開學,江初月帶着送給毛毛的貓頭鷹和鑰匙上的獵豹來上班的那一天,毛毛是再也不哭了,全班的小妖怪卻都要羨慕哭了。
讓貓頭鷹起飛的法術是一次性的,而何年加在獵豹身上的法術卻是“蓄能”型的,他不惜每過幾天就給它輸入一次靈力,也要堅持給它加上會動耳朵和尾巴的法術。
江初月雖然表現得滿不在意,其實非常喜歡何年添上的這個法術,一路上玩得不亦樂乎,差點提前把“蓄電”用完。
面對一教室小妖怪們渴求的目光,江初月決定臨時更改之前計劃好的活動,直接變成了做超輕黏土。
要問她為什麼不幹脆讓何年滿足每個小妖怪想要擁有一個活靈活現的黏土家人的願望?
原因很簡單,要是真的挨個應允,何年這兩個月就不用幹别的事了。
貓頭鷹屬于是加急款,他用了一個晚上做完,又用了一個晚上完善。獵豹卻是精雕細琢做成的,幾乎不眠不休做了整整兩天。
要是都按這個工作量來,何年也不必繼續在幼兒園上班了,直接轉行做非遺傳承人好了。
小班的小妖怪們還是很天真的,絲毫沒有意識以到自己的手工水平,隻會做出與江初月手中的小獵豹美觀程度南轅北轍的東西,開開心心地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