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好意思,但他還是一言不發地默許了。
說完不正經的,江初月想起自己之前旅遊時和潑水節有關的經曆,于是和他分享,“我小時候就總聽老師講潑水節潑水節的,但是前幾年出去旅遊才真的見到了潑水節。”
“很好玩吧,”何年猜想按她的性格是一定會積極參與進去的,“戰績不錯?”
“沒有,我沒去潑。”江初月卻說,“當時是在景區,算是互動項目吧,景區裡很多女員工都是這個項目的固定npc。”
“那你怎麼不去?”
“因為我比較審時度勢。”江初月一本正經道。
何年的沉默梅開二度。
“什麼表情啊你,”江初月不高興地拍了他一下,“我說真的。她們邀請遊客參加,結果踴躍參加的全是男遊客,基本沒有女遊客去的。”
“為什麼啊?”
“我當時也有點納悶,但我直覺自己不應該去,結果開始之後我馬上就明白了,”江初月說,“這些上去的男遊客就對着女工作人員的胸口潑,非常目标明确,從沒潑過同性或者工作人員身上别的地方。”
何年覺得難以置信,“他們什麼毛病?”
江初月看到他的神情,笑了起來,擡手摸摸他的腦袋,學着電視劇裡王熙鳳的語氣,邊摸邊說道,“好兄弟,你是個尊貴人兒,女孩兒般的人品。”
何年本來聽得生氣,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人家工作人員每天見多少人啊,早有準備。”江初月繼續說,“工作人員可比上來的遊客多多啦,發現他們這樣之後就開始集火,把這些男遊客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因為是在玩他們也不能發火,隻能受着了。”
“所以我還真是有點遺憾。”她最後看着面前的小妖怪們感歎道,“這種遊戲隻有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才能玩得盡興了。長大之後再玩除非找一大堆女生一起玩專場,不然就沒什麼機會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何年看着江初月,想到她平時那麼愛玩卻玩不了這個遊戲,就是覺得她可憐。
趁着沒有小妖怪注看向這邊,何年想牽住她的手,結果剛一動作,一盆水忽然從天而降,嘩啦啦地從何年和江初月肩頭灑了下去。
江初月轉頭一看,潑了這盆水的正是笑得喘不上來氣的馬怡。
“園長,我聽到你要偷襲我了,”馬怡邊說着話邊向遠處跑去,“我這是先下手為強!”
她這一潑也激起了本來就很想玩的江初月的鬥志,江初月抄起地上一個閑置的水槍就沖了上去,“你别跑!”
“我就要跑!”“你别跑!”“我不!”“站住!”
上述對話無限循環,穩重地留在原地看護小妖怪們的何年與馬懿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到底是誰需要被看着啊?
作為妖怪幼兒園為二的人類,即使體質得到過增強,從不鍛煉的江初月的體能也非常有限。
她對馬怡狂追不舍近五分鐘,哪怕有水槍射程的加成,戰況也基本為零,反倒被也撿了一把水槍的馬怡抽冷子又給了幾下。
江初月氣得要命,又累個夠嗆。雖然對馬怡有上司身份的天然壓制,但她總沒辦法在小妖怪們面前“以權壓人”。
于是江初月委委屈屈地回到了何年身邊,左看右看,見沒有小妖怪注意,小聲對他道,“哥,幫我搞她!”
她這張嘴向來隻愛說胡話,很少撒嬌,此時哼哼唧唧的無限接近于撒嬌,何年聽得心頭一軟,忽然對“給命文學”多少有了幾分理解。
他望着得意洋洋故意跑近一些的馬怡,低聲道,“等會兒。”
他是男妖,當然不好上去對着馬怡狂潑或者把她按在地上讓江初月狂潑。
因此何年的辦法就是悄無聲息地對馬怡運用了一個小法術。
馬怡在修煉上水平雖然不如他,但也不是很差,正常情況下多少會察覺。
隻是她現在太開心、太全神貫注了,并且隻記得“欺負”身為人類的江初月,完全忘了江初月還有個身處現場并且也是妖怪的男朋友。
因此,馬怡剛湊近了挑釁完要跑,卻驚愕的發現自己邁不動腳了,明明踩在實地上,腳卻好像陷入了一團泥巴當中。
這回換成江初月哈哈大笑了,江初月深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幾步追上了馬怡,避開她的臉之後就是一陣狂潑。
重新回到了一個起跑線後,兩人又開始纏鬥許久,各自精疲力盡,但非常開心。
而妖怪幼兒園首屆潑水節結束後,園長江初月表示活動結束的非常圓滿,明年這個時候還要再戰,不,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