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的。”
他看了她興奮的神情一眼,又強調道,“不許發!你發了我就生氣。”
江初月覺得他的生氣預告非常可愛,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直接導緻他看過來的目光懷疑的成分越來越多。
于是為寬他的心,她隻好正色道,“我真的不會的,我有毛病啊把自己男朋友這種照片發出去給别人看。”
隻是這麼說歸這麼說,江初月在心中暗自對網絡上大方分享男色的姐妹們緻歉。
何年覺得她的用詞很是不妥,“什麼叫‘這種照片’,聽着好像怎麼回事一樣。”
“确實沒怎麼回事,那為什麼不可以發啊?”江初月故意道。
何年就對她“怒目而視”。
“我現在錢挺夠用的。”江初月攬過他的肩,說出了一個令他完全可以信服的理由,“不會發的,懶得做自媒體啦。”
正說着話,門口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何年迅速把耳朵收了回去,江初月帶着何年往房間外一走,果然是散了飯局回家的雙親。
“我倆買了水果,”江初月爸爸把手裡的大包小裹放到桌上,她的媽媽則熱情道,“小何吃點。”
“什麼意思啊?”江初月佯裝不滿,“就小何吃,不讓我吃?”
“你還用等着人讓?”媽媽笑着白她一眼,“去,洗一下。”
江初月乖乖從櫥櫃裡拿出洗水果專用的盆,發現果然他們買回家的都是自己愛吃的,一邊洗一邊沒忍住偷吃了好幾個草莓。
一頓水果吃完,江初月又自然而然地跟何年一起開車回去。她媽媽已經默許,也不多過問。
結果回去沒多久,江初月正抱着薯片坐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的時候,她媽媽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了媽?”江初月嚼着薯片含含糊糊道。
“你養貓了嗎?”她媽媽疑惑地問。
“我沒有啊。”江初月覺得奇怪,“你怎麼這麼問?”
“你床上怎麼有貓毛?”
“怎麼可能有貓……”江初月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貓是沒養,豹倒有一個,也确實是坐在她床邊把耳朵變出來的。
估計就是這麼巧,就那麼一會兒何年就掉毛了。
即使是強行蒙騙,她媽媽也隻會覺得奇怪,完全發現不了事情的真相,畢竟她剛來幼兒園上班時被告知真相也不敢直接相信,别提她媽媽還沒法眼見為實了。
但江初月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媽媽坦白了。畢竟認真相處下去他們和何年的接觸隻會越來越多,遲早是要知道的。
于是她難得嚴肅道,“媽,我告訴你一件事。”
媽媽被她的語氣吓了一跳,“你生病了?”
“沒有,我健康得很。”
“你懷孕了?”
隔着電話江初月都要翻個大白眼,“沒有!是小何的事。”
“他生病了?”
“你就不能盼我們點好。”
察覺到江初月的無奈,媽媽又小心翼翼道,“他不能生?”
“……媽,你還真是貫徹了生死之外無大事的人生信條啊。”江初月無語地迅速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生怕媽媽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小何他不是人,是妖怪。”
沉默,長久的沉默。
久到江初月以為是自己手機沒信号了的時候,媽媽終于擔憂道,“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江初月憤怒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胡話了!”
何年正端着兩杯飲料坐到她身邊,聞言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江初月迅速更正,“我什麼時候在正經事上胡說八道了!”
媽媽将信将疑,江初月隻好說道,“電話挂了,開視頻。”
她和何年說清了前因後果,于是視頻的時候他便惴惴不安地露出了屬于獵豹的耳朵。
媽媽将信将疑,整天沉迷于刷視頻的爸爸時髦地說道,“這是那個什麼ay!”
江初月愣了一下,“你是想說AI吧?”
“對,差不多,你們這是ay弄的!”爸爸得意洋洋,“還想糊弄我跟你媽。”
江初月無奈,隻能說道,“改天一起吃飯吧。”不讓他們眼見為實估計是說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