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全部暗下,隻剩屋外準時亮起的路燈發出亮白的光,末日或許真的要來了。
此時啟明市軍區醫院地下二層,刺眼的白熾燈将實驗室照得如同白晝。周付平市長站在防彈玻璃前,眉頭緊鎖地觀察着隔離艙内的景象。
"這些樣本的來源是?"他聲音低沉,手指輕叩玻璃。
"今天中午的19路公交事件。"白博士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着電腦屏幕的藍光,"三例感染者都表現出異常活性,遠超我們之前見過的任何樣本。"
隔離艙内,那個曾經是公交車乘客的婦女正在瘋狂撞擊特制玻璃。她的皮膚呈現不自然的青灰色,血管如蛛網般凸起,眼白完全占據了眼眶,隻剩下針尖大小的黑色瞳孔。
"最異常的是這個。"研究員指向電腦屏幕上的波形圖,"她體内檢測到一種全新能量波動,與我們之前發現的'那種物質'高度相似,但純度高出37%。"
周付平的目光移向實驗室另一端的保險櫃。透過鋼化玻璃,可以看到一柄古樸的青銅劍懸浮在磁場中,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低沉的嗡鳴。
"劍的反應比上次強烈多了。"市長喃喃道。
"是的。"白博士點頭,"我剛接到明海市舒主任的電話,他們那邊也發現了類似情況,但..."
"但什麼?"
"他們那裡出現了一例特殊的感染者。"白博士示意研究員播放視頻。
畫面中,一個穿着病号服的年輕男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的右手異常腫大,布滿青灰色鱗片,在燈光下泛着金屬光澤。
"蘇杭,26歲,明海市的魚販。據他自述,是被魚咬傷的。後出現高燒送醫,清醒後右手發生變異。值得注意的是,他思維清晰,沒有攻擊傾向,飲食正常,隻是多了些特殊能力。"白博士快進着視頻,"他的手變異後表現出親水性,且硬度驚人。"
"這說明感染後有可能獲得特殊能力?"
"目前樣本太少還無法确定。但這個人體的物質濃度是迄今為止最高的,或許是個突破口。"
“魚的來源呢?”周付平追問。
“據查就是普通海網上來的魚?,不過跟他溝通的時候感覺,他那邊應該有一些不一樣的線索。”
“其他地區有相似的情況嗎?”
“目前還沒有,但京區那邊傳來消息,國外有過類似情況。”
聽到這個,周付平眉頭皺緊“如果是這樣,全世界都不安全了,一定要加快研究進度。"周付平命令道,目光再次落在那柄震顫不已的青銅劍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明白,還有,"白博士神色凝重,"必須盡快讓予安掌控它。我們檢測到它的能量波動越來越不穩定了,一但等它超過臨界值,那後果不堪設想。"
周付平聽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西裝袖口,沉吟片刻後終于點頭:"我讓他明天過來,具體你安排吧。"
"好的,那我這就去安排。"白博士幹脆利落地應下,帶着研究團隊快步離開了實驗室。
隔離艙的防彈玻璃上,映出周付平凝重的面容。他獨自站在刺眼的白熾燈下,注視着艙内那些扭曲嘶吼的人形。那些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卻隻剩下本能的嚎叫與瘋狂的撞擊。
他的目光在感染者猙獰的面容上逡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實驗室的警報燈突然閃爍了一下,将他的思緒拉回現實。周付平深吸一口氣,整了整領帶,又恢複了那個雷厲風行的市長形象。但在轉身離開時,他的腳步還是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厚重的防爆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将那些非人的嘶吼聲隔絕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