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開秀眉微攏，看着冒着熱氣，湯色黑褐，散發着濃重藥味的藥湯。她向來最怕喝藥，喝一口進去，得灌許多水進去，有時喝到一半，會惡心地全吐出來，能全喝完不吐是值得慶幸的。

沈霁衡等它不那麼燙了之後，幾口就把它喝完了。林霏開還沉浸在喝藥的痛苦回憶裡，見他喝完，立馬把手中的還沒喝過的茶水遞給他。

“不用，你喝吧。”沈霁衡看着林霏開快要皺成一團，極富變化的臉，忍俊不禁道。

綠芙接過藥碗，看着林霏開的表情，也笑出了聲：“夫人，您這表情，這藥倒像是您喝的。”她沒有逗留，端着藥碗出去了，他們二人相聚，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真的很難喝下去呀。”林霏開喝了茶水，小聲嘀咕道。

沈霁衡将巾帕浸濕，擰成半幹狀态後，重新敷在額頭上，盡管她說的小聲，也盡數落入耳中，他閉目想象着林霏開喝藥的場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翹。

林霏開把茶杯放回桌上，又坐了回來，看着他的面容。

他的輪廓猶如金石般銳利分明，面色似珠玉般朗潤，給人金玉般清貴明美的感覺，最妙的是那雙丹鳳眼，眼尾狹長上挑，神光内斂。怒時冰寒徹骨，喜時情深缱绻。

沈霁衡睜開眼，見她心醉神迷的癡望着，笑意自眸中流轉，用醇和低沉的嗓音道：“霏霏，好看嗎？”

林霏開紅暈雙頤，含羞帶惱道：“不好看。”

見他笑得不可自抑，林霏開冷哼，反壓一語：“你在床上求我垂憐的時候最好看。”

沈霁衡聞言默聲，擡手遮掩了泛紅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