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這對你們來說也是個挽回頹勢的機會。”亞曆桑德一撩長發,“論長期戰,你是打不過我的,你自己也很清楚。”她笑了笑,“就看你有沒有與我一決勝負的毅力。”
“這不正是我們握手言和的條件嗎?勝者摘得皇帝桂冠,敗者淪為階下之囚。”
阿爾伯特暗自攥緊拳頭,他能忍住焚霞的誘惑,他不會殺了弗朗西絲,這是亞曆桑德的圈套。
“很好。”亞曆桑德滿意地點頭,“瑞拉赫人隻需要鐵與血。”
亞曆桑德的父親是身份高貴的親王,薩拉德三世的第一任丈夫,也是她的堂兄,亞曆桑德身上流着純正的瑞拉赫之血。
阿爾伯特比任何正統的貴族子弟都要優秀,他早已摒棄另一半卑賤的血統,忘記那不入流的父親,他是瑞拉赫的皇子,薩拉德三世的孩子。
弗朗西絲的存在卻無時不刻地提醒着他的真實來曆,人們眼中永遠隻有亞曆桑德。為了讓大家看到自己、承認自己,阿爾伯特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
最後他意識到,除非徹底擊敗亞曆桑德,否則他的名字永遠會點綴在她後面。
她是他的敵人,不是他的親人。他的唯一的親人隻有弗朗西絲。
“阿爾伯特,我期待你在戰場上的表現。”亞曆桑德整整披風,快到宣戰演講的時間了,她走上幾級台階,回身說道,“弗朗西絲,你也加油。”
弗朗西絲慌亂無比,瞪大眼睛,微微張着嘴,連一句像樣的回話都說不出來。太蠢了,我的姐姐怎麼會如此無能,阿爾伯特想。
亞曆桑德走後,阿爾伯特一把捏住弗朗西絲的下巴,她連痛呼出聲都不敢。簡直是愚不可及。他輕蔑地将她推到牆上,逼迫她直視自己。
怒火從他的唇齒中迸發:“你為什麼要對亞曆桑德露出那種表情!她是我們的敵人!我們!”
弗朗西絲顫抖地回答:“我、我沒有……”
阿爾伯特怎麼會不知道,他小時候幻想過的,幻想亞曆桑德才是他同胞的姐姐,他拿憧憬、崇拜的眼神追逐過她的背影,弗朗西絲亦然,他不會認錯那副眼神。
“我勇敢的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是誰在你被仆人餓了三天三夜的時候送飯給你?是誰在你要被侍從□□的時候救下了你?是誰願意一直在你這種廢物身邊陪伴你、保護你?是誰?是亞曆桑德嗎?回答我,是誰!!”
“是、是、是你……”弗朗西絲哭道,“是我珍貴的弟弟……我的唯一……”
“我真感動。”阿爾伯特放開她,恨恨地盯着亞曆桑德離去的階梯。弗朗西絲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往角落裡挪動。
半晌,阿爾伯特說道:“打仗的事,你不用管,隻要坐在營帳裡,别讓随便什麼人把你殺了,知道了嗎?”
“我、我知道了……”
阿爾伯特揚起一抹殘酷的微笑:“我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啊,我勇敢的姐姐,你也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