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的樹皮有歲月溝壑,兵器打鬥一聲比一聲激烈,幾片樹葉緩緩飄下。
晏秋手握寶劍和青玫師姐相鬥,兩虎相争勢均敵,就在這時,一道歡快男聲傳來:“師兄,我出來了。”
雙劍一擊,默契停下。晏秋回頭看,一道豔亮晃了他的眼。
但見明熠一身青衣,卻頭戴大紅,口唇紅脂,臉蛋紅彤彤,右嘴角上方有一顆黑痣。
晏秋不禁看呆了。
“明熠,你、你怎麼這個樣子?”
明熠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找到了娘家人撐腰:“師兄!你給我做主啊!都怪他們!”他回頭怒吼身後嬉皮笑臉的幾個師兄,師兄們一臉無辜地吹着哨子,左顧右盼。
救明熠出來的師兄師姐笑哈哈。
明熠見壯,更氣了:“就是他們把我搞成這個樣子,非說什麼假戲真做,把我搞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東西就往我臉上拍啊,打啊。”
晏秋他們現在是上順平道長的課,檢驗晏秋他們有沒有刻苦訓練。順平道長認為讓他們一對一打,過于單調。便想出了這個好主意,情景扮演。
這次情景是,明家大娘子(明熠)被邪祟(青玫)撸走,其餘弟子均分青玫,晏秋。
晏秋這邊的弟子就是在規定時間救出明熠,青玫這邊的弟子就是阻止晏秋他們的營救計劃。
很顯然,是晏秋這邊弟子赢了。
将明熠打扮成這樣的是青玫這邊弟子。他們守着明熠,靈機一動,“威逼利誘”明熠,好好打扮了明熠一番。
明熠抓狂:“師兄,他們太可惡了!他們還想往我的胸裡饅頭,啊!哪個邪祟這麼變态。”
孟師兄咳嗽了一聲:“明熠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邪祟說不定就這麼變态。”
梁師兄點了點頭說:“是啊。”看着明熠,一本正經道,“再說了,明熠你也别有一番風味,也是——”他轉過頭,和孟師兄對上眼睛,憋着笑大聲道“秀色可餐。”
明熠怒吼:“滾啊!你才秀色可餐。”他動作太大,頭上的大紅花一顫一顫,欲掉不掉。
晏秋走上前,伸手幫他取下這大紅花。明熠看着晏秋手裡的大紅花,氣急敗壞奪過大紅花,朝粱師兄丢去。
梁師兄身子水蛇般一扭,完美躲過。
孟師兄再次咳嗽:“明熠啊,莫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師兄待會請你吃飯。”
明熠聽到這話,微斂怒意。
明熠嘴角黑痣真是又大又圓,晏秋不自覺盯住,一股笑意浮在他的心頭,晏秋上牙悄然餃住下嘴唇裡面的嫩肉,艱難挪開視線。
衆人叽叽喳喳,順平道長登場,看到明熠那一刹那,面部肌肉一抖。不苟言笑地點評衆人表現,衆人洗耳恭聽。
順平道長點評完,放大家走,一拍四散。
晏秋和玄參并肩走,周圍熟悉的景物無端喜人。
“湖月樓新出了幾個菜品,我和鳳師弟嘗了兩道,味道不錯。哪天有空我們一起去吃。”玄參眼睛突然戲谑起來,“子岚現在的時間是皇帝的菜肴,滿當當啊。”
晏秋道:“你巴不得我的時間擠不出來。”
玄參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你侬我侬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撞破窗戶紙。元日那晚怎麼樣,那天晚上會下大雪,門觀到了零點會敲鐘,發煙花。你卡着點說,鳳師弟永遠不會忘記。”他揚了揚眉,故作驚喜,驚訝,含情脈脈地說,“師兄,我願意。”
晏秋沒眼看他。
“子岚你幹嘛不看我。”
“辣眼睛。”
“……”
玄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負着手:“是,是,是,我辣眼睛,沒關系,鳳師弟不辣眼睛,迷某人的眼睛,某人見色起意。”眯了眯眼,調侃。
晏秋笑了聲:“錯了,是一見鐘情。”
玄參笑容變得意味深長:“有區别嗎?”
晏秋鎮定道:“當然,沒區别就不會出現兩個詞。”
“有道理。”眨眼功夫,玄參臉上表情一變,他道,“不對,天棘和天門冬難道不是同一個藥材。”
晏秋愣了下,旋即大笑:“子岺倒是反應快。”
他二人自然地話題一轉,聊起了别的,聊着聊着又是一轉,說起元日活動的安排細節。
他們邊聊邊走,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可以說是一起散步。
他們來到一處橋,站在橋中眺望,恰好能看到鳳渝。
他二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是玄參說着說着,發現人群,他本能地扭過頭看向,發現熟悉的身影。認真一看,他拍着晏秋肩道:“鳳師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