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胖子摔下筆就跑到窗戶邊去臉緊貼着玻璃好事的往外望,外面的冰雹越來越大,教室裡的燈突然滅了,估計是天氣太惡劣跳閘了。
燈滅的那一刻屋裡瞬間炸了,大家低着頭一開始竊竊私語後來慢慢的分貝越來越大俨然有收不住的趨勢。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下冰雹呢。”嶽梨聽見冰雹砸的玻璃哐哐作響,低聲對溫越說。
海城雖然多雨,但氣候依然,很少有極端天氣,溫越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見。
教室裡的學生們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冰雹,絲毫沒意識到冰雹的殺傷力,一個個都很興奮 ,“你說那冰塊有多大啊?”
“一會兒下課我們出去看看吧。”
“别砸死你,還出去看看。”
另一個反唇相譏,“慫包,那麼個小冰塊能砸死你?弱雞。”
“咚咚咚。”王末站在教室後面半開的門前,使勁敲了幾下,指着窗戶面前看熱鬧的幾個,“你們瘋了是吧,沒老師看着都要上房揭瓦了,我轉了一圈就你們班最吵!”
“那幾個趴窗戶的給我滾出來!”
後排幾個大哥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站起來,自動排成一排出去了。
教室裡安靜下來。
門關上後還能清晰聽到老王歇斯底裡的怒吼,溫越有時覺得他真的挺累的,就這每天吊嗓子的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窗外逶迤的綠樹被風吹的彎了腰,劇烈的搖晃顫抖着,似是要被連根拔起,痛苦地嗚咽着。
風暴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更猛烈的來了。
窗戶開始微微顫抖,好想下一刻就要被冰雹擊破,窗戶附近的同學已有些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屋内的氣氛有些凝滞再也沒有剛剛的活躍。
“我有點害怕。”嶽梨偷偷扯了溫越一把。
溫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徐國華匆匆推開了門,向着他們緊張地喊道:“挨窗戶的同學迅速起來把桌子并到右邊離開窗戶一段距離。”
大家烏泱泱的開始動。
“現在先不要活動呢,都在教室裡待着。”
徐國華看大家都動起來了囑咐了兩句,又被外邊一個學生叫走了。
走廊裡亂糟糟的,好像有一群人往樓下跑。
教室裡又開始叽叽喳喳,溫越不為所動拿出數學卷子繼續啃昨天沒做完的數學最後一道導數題。
嶽梨早沒心思寫作業了,東張西望的。她蔫蔫的想找溫越聊天,但是看溫越已經沉浸去了就沒打擾她。
嶽梨扭過頭去開始跟程琳搭話,“咋班後排那些人呢?跑哪兒去了。”
程琳一臉疑惑,“不是剛剛讓老王就出去了嗎?”
“不是那幾個。”嶽梨有些着急道,但是死活不說那個人的名字。
“你說的是畢年吧!”程琳一臉八卦道,見對方沒反應,心裡更加肯定,“他那兒回身是水跑進來了,擦了擦就跑出去了,好像一直都沒回來。”
嶽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不想過度反應,裝作不在意地敷衍了兩聲,又引向别的話題去了。
她們沒注意到外面被搖的癫狂樹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手裡的筆小幅度的動着,一步步清晰明了的解題步驟躍然紙上,昨天晚上想到要見到十安哥心裡有些激動,這道題做了一半就合上了書,溫越寫到最後結果時突然看到了卷子上一縷彩色的陽光筆杆頓了頓,寫下了最後的結果,轉頭望向窗外。
天晴了。
“這麼快就晴天了。”嶽梨感覺到陽光暖暖的曬到了臉上,有些驚異。
這場來勢洶洶的冰雹曆時二十分鐘的掃蕩後銷聲匿迹,留下一地的殘骸,到處坑坑窪窪。
上午的課全部取消了,改成了自習課,老徐說落下的課還要再找别的時間補。
教室裡怨聲載道。
“這下冰雹也不賴我們啊,還要剝奪我們的自習時間。”
“說的你好像自習課好好學習一樣。”
“那也比上課好吧。”
溫越在上午下課前把答題卡收了上來,她讓嶽梨幫她去食堂打飯,自己拿着卡送到辦公室去。
英語課題組幾個老師在批改作業,溫越敲了敲門進去,打開讀卡機讀卡,機子卡卡地吐着一張又一張,她站一邊慢慢等着。
“剛剛的冰雹真吓人,我看外邊掉下來的那圓溜溜的得有雞蛋那麼大了。”一名老師後怕道。
“可不是嘛,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海城下冰雹。幸好之下可不一會兒就停了,我看朋友圈裡都說就新華區和順義區下了,别的地兒連滴雨都沒掉。”另一名老師回應道。
“聽說了嗎?剛下冰雹的時候蘇大爺在操場上修籃球架,手裡的工具都沒來得及收就被砸暈了,還好一名學生把他及時背到附近的警衛室,要不……”那名老師歎了口氣,“哪學生據說也被砸的不輕,都叫救護車來了。”
溫越面無表情表情的盯着機子,心裡卻恨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