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安站在原地聽到溫越有些着急地語速溫和地笑了笑。
溫越卻一呆。
見顧十安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什麼“不要不安”。
她一時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矯情羞紅了臉,如果不是夜晚的濃暈稀釋了臉上的酡紅,她真的會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十安見對面的人猛然止住了話頭,整個人扭扭捏捏的有些尴尬的杵在那兒,走過去把她的書包接過,開玩笑的幫她把剛剛的尴尬一筆帶過,“那我就放心了,本來還怕這兩年太忙沒時間管你,你會跟我疏遠呢。”
溫越的學習都是顧十安一手抓的。
溫越聽出對方在緩解氣氛,趕忙順杆往上爬,“怎麼會————”
還沒說完,顧十安拎了拎手裡的書包,裝作吃力地說道:“不過,你這書包裡裝的是石頭嗎?”
溫越一臉鎮定:“哥,你該鍛煉了。”
兩人取了自行車就匆匆往校門口趕。
顧十安把書包放進籃子裡,帶着溫越沿着海風浸濕的街道慢慢騎着。
一路上兩人就着耳邊帶起的風有一搭沒一搭聊着自己學校的事。
騎着騎着路上的車越來越少,顧十安拐進了一個過道,騎出來主大街。
溫越有些疑惑,“這是要去哪裡啊?”
顧十安聞言,向溫越解釋道,“記住這條路,以後晚上放學晚了就走這條路,這邊車輛少,沿路有球場和中央公園,晚上來這邊打球遛彎的人不少,你一個小姑娘注意安全。”
溫越乖乖“嗯”了聲,邊在心裡記下這條路,以後跟嶽梨走這條回家,她兩最近晚上都在學校學到門禁才回去,這樣走确實更安全些。
顧十安跟溫越邊講上大學後的學業計劃和日常的生活邊等着腳蹬。
雖然他的語氣很柔和平靜,但是溫越還是從他有條不紊的計劃裡感到了對未來的期望和憧憬。
聽到顧十安說他國外交換生的名額下來了,心裡更是替他高興。
她一臉喜色的說着恭喜的話,還調侃了十安哥一句:别忘了他大洋彼岸的妹妹。
顧十安帶着溫越恰巧經過一片球場,少年的喝嚷聲和球撞擊地面的沉悶聲沖擊着耳膜 他有些沒聽清溫越的話,微微扭了扭頭,側耳又聽溫越重複了一遍,這才哼笑了兩聲。
腳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漸漸與身後球場的喧鬧聲分離開。
球場上。
畢年一隻胳膊搭在周聿甯肩膀上,後頭看了眼那群三中的傻大個在候場區拿着自己的衣服,球袋正準備灰溜溜走,他嘴裡不忘奚落道:“哎呦,這正規軍就是不一樣啊,一個個勇猛無敵,即使輸了場子,氣勢也不輸 。還敢約下次,真是臉皮子彈也穿不透,要不自稱無敵呢,挺有道理的。”
劉波在不遠處聽到畢年陰陽他,氣的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回頭正要破口大罵,結果隻看見了畢年的後腦勺,周聿甯倒是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落在劉波眼裡簡直是赤裸裸的輕蔑。
劉波氣得語言組織了半天,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咬緊下颌,舉起胳膊氣得手指顫抖的朝兩人重重點了兩下。一副讓他們等着的兇狠。
不遠處兩人沒反應,隻看着他們夾着尾巴走了。
那名初中生這場比賽從頭看到尾,看到三中那幾個被打的落花流水,簡直大快人心,他跟幾個小夥伴在一邊難掩嘲笑。
畢年把手裡的球扔給周聿甯,還不忘炫耀自己一番,“怎麼樣,打的不錯吧!”
一臉臭屁樣。
一想到劉波那群二愣子黑着臉下場時,心裡就止不住的暢快。
周聿甯拂開搭在自己肩膀上舍不得挪開的手,眯着眼勉為其難的說了句:“還可以……”
話說一半,畢年那爪子又拍他肩膀。
本來就熱,周聿甯有些不耐煩,正要警告他自己把爪子拿開。
對面的人卻瞪着眼睛直直瞅着他身後,一臉吃驚:“快看快看!”
周聿甯下意識回頭,一眼就認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溫越正坐在後車座上笑吟吟地朝着帶她的人說着什麼。
周聿甯認出,是下午剛剛做完演講的那名省狀元。
顧十安正側着頭一臉笑意說着什麼。
從遠處看,郎才女貌。
“沒想到,溫越平時看着寡言少語的,一出手就是大招,直接把省狀元拿下了。”畢年看着車子漸漸走遠,在一邊不怕死的八卦道。
周聿甯涼涼的看他一眼 ,朝着遠去隻剩下的一個黑點,微不可聽的“哼”了聲。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來?”
“沒什麼。”說完面無表情地默默運了幾下球,說完見畢年還在一旁傻站着,朝他揮了揮手,“陪我再打會兒。”
畢年這一晚上腿差點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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