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
溫越也一臉羨慕地望了一眼她錯失的排骨。
她愛吃甜的,就為了這個才中午沒回家直接奔食堂來。
溫越及時收回了目光,沒有看見剛剛的目光已經落進了某人眼裡。
畢年那兩人還在喋喋不休。
“閉嘴。”周聿甯被吵得不行,皺了皺眉,輕呵了畢年一嘴。
接着他一副息事甯人的樣子把自己面前那份還沒動的排骨放到了溫越她們的桌子上。
更準确的說放在了溫越面前。
“你們吃這份。”他走過來語氣放柔和了些說道。
嶽梨一下噤了嘴,眼珠子滴流滴流在兩人身上打轉。
溫越沒想到這一出,她臉瞬間漲紅,有些無措的坐着,不知道說什麼。
那人也沒期待她說什麼,放下托盤轉身就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溫越已經完全呆住了,或許是這兩天她本來就有些多想。
他或許隻是恰巧放在了她面前?
思緒未落,似是為了印證她心中所想。
隔壁桌傳來周聿甯适時的解釋,他沒頭沒腦地又向畢年道:“這下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吧。”
跟女生都能吵起來,出息。
畢年一眼看出他的潛台詞,卻沒惱,隻莫名帶着一股驚奇的笑。
嶽梨見溫越一副雲遊天外的樣子,忙開口幫她回了聲,“謝謝。”
這是溫越有史以來她第一次懷着這麼尴尬的心情吃糖醋排骨。
她想到嶽梨和畢年臉上暧昧的表情。
她不傻,盡管沒有談過戀愛。
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所以,他……
溫越從小就是美人胚子,溫媽媽還在的時候就喜歡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從小學她就是小姑娘們中的焦點。
盡管她不太愛說話,班裡的同學們還是會跑來叫她一起玩。
人們總是喜歡追逐漂亮的事物。
小孩子也不例外。
盡管初中那段那段時間她幾乎自閉,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課桌裡粉色藍色的情書從來沒斷過。
那段時間她失去了媽媽實在無法共情那些簡單青澀轉世少年的愛慕。
她的心裡也沒有任何旖旎的感情。
親情都抓不住,更何況别的。
對于愛情,
她一向避而遠之。
可是這次,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裡一動。
對于周聿甯,
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
如果他走來,她不會排斥。
吃完午飯還有一點時間,溫越吃得飽飽的,叫着嶽梨去休憩苑散會兒步,消消食。
溫越平時就是标準的乖乖女,從不惹是生非。
這次身上明顯有了八卦,嶽梨卻除了剛剛在餐桌上沖她暧昧一笑,在沒有問她什麼,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想來是也看出她自己也糊塗着呢。
休憩苑像一個小花園,有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路邊等距放着幾把沒有靠背的鹹鴨蛋黃色的椅子,因為周邊有很多有些年頭的樹,椅腿出鋪撒着一層落葉。
海城多風,一到秋天,落葉應風而下,環衛工人打掃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掉的速度。
周聿甯出了餐廳,畢年就跟在他身邊東問一句西問一句,勢必要撬開他想粘了膠水一樣的嘴。
為了套他的話,畢年連拉帶拽非要拖着他去溜達會兒再回去。
周聿甯從小跟他穿開裆褲長大的,一眼就看出他的小把戲。
得了。
反正他也不想回教室。
一直走到休憩苑,畢年連個屁也沒問出來,急得他抓耳撓腮。
走在一顆斜歪歪生長的樹下,畢年也懶得繞彎子了,直口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溫越?”
身後豐茂的小片樹林裡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
一隻全身通黑的小貓竄了出來。
周聿甯聽到畢年直言不諱的話眸色深了深。
對于溫越,他确實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這兩天他确實有些過界了。
但是,喜歡這條線,他不會碰。
他親眼看到舉案齊眉的父母到現在反目成仇。
愛情,
是什麼玩意兒?
周聿甯此刻還在自負的認為能夠對内心的感情做到收放自如。
他輕飄飄地回道:“你想多了。”
“那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哦?”
“你把糖醋排骨都給人家了,還不喜歡人家。”
周聿甯一本正經道:“我隻是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怎麼說?”
“跟小姑娘搶食。”
“那明明是你買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
溫越和嶽梨手裡各拿着幾片漂亮的樹葉走了出來。
嶽梨叉着腰,沖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怒罵:“呸,還真錯看了人,真當我們稀罕——”
溫越聽她大嗓門生怕她真招人回來,連忙捂住她的嘴,“你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本來就沒什麼事,這一喊直接把人喊成負心漢了。”
“他本來就是。”
“不,是我多想了。”溫越呐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