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周五,下午上完課溫越就收拾書包準備回家了,明天她要陪溫奶奶去醫院複查,一大早就要起,她得早點回去做些準備。
嶽梨要去姥姥家吃飯,跟她不同路,溫越讓她先走了。
溫越慢悠悠收拾完作業,班裡就剩她和程琳兩個人。
她跟程琳道了别,剛出教室門口,就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徑直走進了一班教室。
在哪裡見過呢?
溫越間歇性的臉盲。
對了,程琳。
她猛然想起那天表彰大會嶽梨給她指的那個空位旁邊的人。
也就是後來周聿甯旁邊坐着的人。
不是說表白被拒了嘛。
最近她沒怎麼再見過周聿甯,隻是有一次在大課間做操時遇見了他,兩人視線都沒有交彙,擦身而過。
溫越是可以避嫌。
周聿甯,或許正如他那天對畢年表達的意思,本來就沒什麼。
是她想多了。
她定了定心神,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在腦後。
溫越一個人騎車往公園那邊走去。
明明是周五卻沒什麼人,以往熱鬧的籃球場今天也隻有幾名初中生在練投籃。
溫越不知道今天有一場高中聯賽,整個海市但凡叫得出名字的球隊都跑去看比賽了,籃球場地自然都是空空的。
剛過籃球場地,溫越突然被叫住了。
“溫越。”
她扭頭 。
是黎川。
身後還跟着幾人 ,她隐約認出還有一個也是她初中同學,隻是她上初中時性格孤僻很少說話,整整三年溫越跟班裡大多數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看着那人臉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叫什麼。
正思索着,黎川已經帶着劉波幾人走到了溫越面前。
聯賽是在體育館舉行的,座位有限,每個學校隻允許一個隊參加。
劉波他們并不是學校的主力隊伍,自然不在受邀的行列内。
正好,他們都去看比賽了,球場都空了下來,今天正打算打個痛快。
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老同學。
劉波上次在牙科診所聽見黎川誇張的言辭還有些不信,本來還想拉着黎川去一中堵她,打打那小子的臉。
他就不信初中成天低着頭坐在座位上,内向到自閉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大變化。
這會兒劉波細細打量着,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沒想到,黎川這小子也有不眼花的時候。
沒等兩人說兩句話,他便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插嘴道:“溫越,還記得我嗎?我 ,劉波。”
說完他看了一眼黎川,又掃了一眼對面的女孩,聲音不大不小,有些不懷好意道:“你小子眼光不錯嘛,這下有福了。”
黎川聞言腼腆一笑。
看見對方露骨的打量,嘴裡不幹不淨。
溫越心中鈴聲大作,她原以為隻是老同學之間簡單的問候。
可是對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她推着車子假意推脫自己有事想先走一步。
不料對方卻一把扒住了她的車椅,溫越動彈不得。
“你們要幹什麼?”溫越聲音冷了亮度,也不再裝了。
對方見她一副倔強的樣子,更是來了勁。
黎川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卻沒阻止,隻是想鼓足了很大勇氣向溫越說道:“溫越,我,我,喜歡——”
“你。”
他似是有些緊張,說話結結巴巴。
說到最後,聲音小的蚊子嗡嗡一樣,幾乎聽不見。
但是,也能猜到。
周圍幾名男生起哄似地拍手。
還發出幾聲猴子似地怪叫。
溫越人都傻了。
車子被人用力扒着,她挪不開。
就當她要棄車而逃時,正拽着她車子後椅的手臂猛的一頓,一個籃球強硬的飛過來飛過來直直的打在他的背上。
劉波吃痛,松開了手。
轉頭破口大罵,“誰TM不長眼——”
周聿甯撿起滾落的球走在劉波面前隔開他和溫越。
溫越隻堪堪過他肩膀,周聿甯站在她面前完完全全阻擋了那些黏膩的視線。
她隻聽見頭頂嚣張的回道:“怎麼沒長眼,就是長着眼才砸到你身上。”
明顯一副看不慣他們的樣子。
劉波認出是上次跟畢年他們一起打球的那個,好像是這學期才轉來的。
見他單槍匹馬,劉波也不懼,沖着溫越輕佻地擡了擡下巴,冷笑道:“怎麼,這是你的誰啊?這麼護着,該不會是……”
說完幾人猥瑣一笑。
劉波這幾人在三中就是出了名的臭,玩的也花,周聿甯也多少聽說過他們。
這會兒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不是好話。
周聿甯眸底一深,掄起手中的籃球就沖着劉波那張大小眼的臉砸去。
溫越下意識阻擋。
已經晚了。
措不及防,劉波下意識抵擋還是慢了半拍,帶着蠻勁兒的球毫無阻力的拍到了他本就沒有什麼起伏的鼻子上。
接着一聲悶哼,劉波吃痛的捂着流血的鼻子蹲下身來。
黎川幾人蒙了,忙圍過去檢查他的傷勢。
趁着幾人圍着沒注意周圍。
周聿甯撿起球放進籃裡,一步跨上座椅給溫越使了個眼色。
溫越會意,跳上了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