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到家後已經晚上了,客廳裡開着一盞小小的燈,溫馨得很,奶奶不在家,靠牆的桌子上還放着奶奶臨走前給她準備的夜宵,溫越還沒吃晚飯,肚子已經餓扁了,她洗洗手放下書包走到桌子前坐下,掀開蓋子,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面而來,是醬豬蹄。
溫越正吃着玄關的鎖一跳,溫奶奶拎着大包小包進來。
今天趕上商場促銷,蔬菜水果全都跳樓價,溫奶奶晚上拎着包去超市搶菜,順便給溫越買了些水果。
溫越連忙起身要幫她拿。
“别動别動,吃你的,你那小油手。”
溫奶奶放下大包小包,就去在屋裡翻到什麼,不一會兒拿出了件白色長款羽絨服出來,“今天去商場給你買的,看看喜不喜歡,一會兒吃完試試合不合身。”
溫越穿的那件羽絨服是上高中那年買的,一直穿到了高三,裡面的羽絨薄了很多,今年冬天來得早,溫奶奶大早上就起來坐公交去最大的商場裡買了一件,她早年做裁縫時就對衣服的用料極為考究,一眼就相中了這件衣服
溫越隻看一眼就知道不便宜,可是看着奶奶期待的眼神終究沒再說什麼。
“喜歡。”她微微笑道。
溫奶奶笑了,“喜歡就好”,說着把衣服疊到沙發上,一邊問道道,“今天去a大玩得開心嗎?”
“逛了學校的校史館,周邊店,老師還組織我們一起去參觀了學校的實驗室,食堂也很好吃,還有好幾名學長學姐來給我們傳授學習經驗。”溫越滿眼欽佩。
“剛剛我去買菜碰到嶽梨媽媽了,”溫奶奶狀似不經意道,“她媽媽去給嶽梨報補習班,咱要不也報個,你們也快放寒假了,晚了再想報都報不上。”
溫越不想亂花錢,“不用報的,寒假應該也不會放太久,我想着正好借着寒假的時間重新整理整理自己的錯題。”
溫奶奶見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堅持,隻叮囑道,如果需要補課一定要說,不要心疼小錢誤了大事。
接觸下來的一段時間,臨近期末各種考試,測驗都像雨點一樣砸了下來,溫越每天早出晚歸忙忙碌碌,這段時間都是在學校自習到晚上十點。
就連嶽梨也不再逃晚自習,前段時間嶽梨總是開小差成績下滑嚴重,最近不知怎得突然收起了心思,每天都規規矩矩跟着溫越一起上完晚自習回家。
嶽梨這種瘋狂投入學習的狀态大家都見所未見,都覺得新奇的不得了,連帶着畢年也被勾起了鬥志,每天跟着她們一起學到教室就剩她們三個,周聿甯也理所當然地被畢年拉進來,四個人成立了個學習互助小組,每天一到課間就跑外邊的背誦室一起研究題目,甚至吃飯都在研究上課老師講的疑難點。
周聿甯是全科大神,剩下三人都是文科班,數學都偏弱些,他便成了小組的組長,每天都負責給大家講一些疑難點。
晚上,背誦室燈火通明,臨近十點,背誦室零零星星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四人分析完今天的題目也準備撤退。
溫越合上筆蓋腦子一晚上的高速運轉讓她感覺暈暈的,裡面已經是一團漿糊了,畢年和嶽梨更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她轉頭看了一眼周聿甯,見這人眼底依然一派清明,懶懶散散,仿佛剛剛講的那道難到人哭壓軸題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學加減法而已。
溫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頭次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怪物嗎?”
周聿甯正收拾書包,沒防備冷不丁被她一問,愣了兩秒眼底漾開一抹笑意,臉上還少見的有些被誇到的矜傲,很給面子地反問了一句,“要不然能給你講題。”
溫越擺擺手,不接他的商業互吹,她還得多練。
嶽梨最後收拾完拎着書包關掉了背誦室的燈。
四人兩兩一排周聿甯跟溫越在前邊走着,後邊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在蛐蛐什麼八卦。
嶽梨小嘴叭叭不停,畢年好容易才找到一個空隙插了一句:“那她還上學嗎?還是想走藝考什麼的。”
嶽梨聞言手指不自覺摸索着下巴,“不知道诶,可是她還有時間上課嗎?據說她好久都沒回學校上課了,每天行程可滿了,說不定以後會成為大明星!”她眼裡閃着光,嘴裡還有些不屑道“誰還會回來哭兮兮地上課。”
她說完歎了口氣。
“怎麼,”畢年肩膀抵了一下旁邊人,“羨慕了?”
嶽梨白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哀怨,“想起前兩天我媽還說寒假要給我報補習班,而我的同齡人都已經登上了大熒幕。”
“你要報補習班?”畢年抓住關鍵信息,“你補哪科?找好機構了嗎?”
“你小子,背着我偷偷努力,我要跟你報一個。”畢年緊張兮兮地,“不知道這會兒還有名額嘛。”
嶽梨一臉無語,忍不住大聲,“隻是提議,提議!還沒報。”
前邊兩人回頭,一臉疑問。
畢年悠着手裡的書包跑過去,“诶,你兩報補習班不,我們商量商量報一個啊。”
他看向周聿甯,周聿甯瞥向溫越。
溫越頓時感覺三個人地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她頭皮有些發麻,抿了抿唇,“我就不報了。”
高三的補課費用對她來說實在有些困難。
話音未落地,周聿甯緊跟上一句,“我也不報。”
畢年看他那副夫唱婦随的樣子很不爽,他再怎麼神經大條經過上次在a大食堂看到兩人那奇怪的氛圍也早已回過味兒來。
不過他這會兒也不敢明着取笑好兄弟的狗腿樣,隻敢暗地裡鄙夷,畢竟他也不是啥情場老手,一不小心玩過了火,給哥們攪黃了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正想着他靈機一動,踮着腳一手攔過周聿甯的肩膀,“找什麼補習班啊,我們這不有現成的大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