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喬喬寶貝,18歲生日快樂!”
“喬喬,你火啦,你藝考表演的視頻火啦”
“楓喬那孩子真的很不錯,很有天賦,以後是有大作為的人啊”
無數人聲嘈雜在楓喬的腦海。
似乎有很多個畫面浮現在眼前,有媽媽給她過生日的,有她被記者采訪的,也有老師誇她的。
楓喬急切地想去握住那些美好畫面,可沒等她觸碰到它們就煙飛雲散了。
最後的最後,楓喬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楓喬,我喜歡上别人了,分手吧,以後各有各的路要走”
“——!”
楓喬猛地驚醒,坐了起來。
簡陋的木床似乎也受了驚吓,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
她似乎有些晃神,在反複環顧了四周好幾次後才從夢中脫離了出來。
不知熱帶季風氣候的終年高溫作崇,楓喬醒來時已然滿頭大汗。
想到剛才的夢,楓喬不禁苦笑了一聲。
她坐在勉強能睡下她一個人的床上,看向了窗外。
這裡沒有高樓掩蔽,全是平房,太陽光能直直地照在楓喬身上。
嗯,至少楓喬是沒有見過這裡的高樓的,她自從被賣來這裡就沒出過這個小村子。
幸運的是這個村子實在太偏僻,還小到隻有十幾戶人家,以至于沒有太恐怖的人。
她被低價賣來的這家,也隻是讓她做苦力活罷了,再加上楓喬刻意裝傻,還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也沒受過男人欺負。
這半年來,她想過逃跑,隻是小村子外有着更大的村子,更大的村子裡有更恐怖的人。
這村子裡的人也對她關注的緊,他們在私底下用本地話稱楓喬為“愛看日出的傻子”
楓喬聽得懂,是因為她奶奶其實就是緬|甸人,而且楓喬屬于佤族,跳的舞也是佤族舞。
隻是她沒有暴露過自己的這一點,楓喬害怕的就是這裡的人把她當作本地人,讓她遵循這裡的一些無理習俗。
至于為什麼愛看日出嘛。
楓喬想到這裡,輕輕彎了彎唇。
日出在東方,她總覺得那是家的方向。
楓喬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家的。
“喂,起床幹活了!”
一個皮膚黢黑身形挺拔的少年直接推門進來,喊道。
不巧,他進來時楓喬正在穿衣服,剛穿到了一半,白皙的背對着他。
那少年一下就愣住了,撓了撓頭:“那個……對不起啊”
楓喬穿好了衣服,轉過身來,氣笑了:“李覃陽,你說完對不起也不知道出去嗎?”
面前的少年瞬間臉通紅。
李覃陽,就是把她買回來的人。
……
記憶回到半年前,那是一個晚上,楓喬陪失戀的閨蜜駱琳琳喝了個爛醉,家裡司機休假了,太晚了也打不到車——
不,其實當時楓喬是打到了車的。
就是那輛停在路邊平平無奇的出租車,沒有車牌,但當時的楓喬和駱琳琳醉得不成樣子,并沒有仔細看。
而那輛車上的是個女司機,這點楓喬看清了,于是也就放心了。
一路上平安無事,那司機也很安穩地先把駱琳琳送到了家。
隻是一切都在駱琳琳下車後變了。
車裡的冷氣開得太足,楓喬似乎是被凍清醒了些,努力睜大眼看車外的路。
她神色正了正,這并不是回家的路,而且越來越偏僻了。
于是當機立斷地出聲:“您認識這嗎?是不是走錯了?”
那女司機回過頭,沖她笑了笑,然後把車停在了荒郊野外,摘下了假發。
那是個男人。
看着還不像本地人。
楓喬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沒看錯人啊,這次的貨比之前的水靈多了”
楓喬試圖開門下車,車門也确實沒鎖,她跌跌撞撞地沖下車,卻不知何時身後已然停着幾輛小貨車,把她包圍着。
她被人不知用什麼擊中了頭部,然後就混了過去,再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了。
隻是不知道,但能猜到,天南省在最南邊,臨近着的就是什麼誰都知道,她也沒少聽說被騙去噶腰子的事,甚至可以說是聽着這些傳聞長大的。
但當真的禍臨己身時,才會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多麼微薄,才會發現命運如此多舛。
再醒來就是在李覃陽家,那個司機正在跟李覃陽說着什麼。
最後李覃陽拿了個保險箱出來,給了司機,司機才走了。
屋裡就隻剩下了李覃陽和楓喬。
李覃陽看着她,一副無措的樣子:“你好,我是中緬混血,我爸是中|國人,你也是吧?”
似乎是沒想到他的身份,也沒想到他會說中文,當時的楓喬激動地快要落淚:
“你是救了我嗎……”
李覃陽趕緊皺眉擺手:“我爸因為因為一些事早去世了,我媽又很不喜歡外來人,是我看你太可憐了,而且他們的車正好在我家附近抛錨了,才能把你買下來的”
買。
這個詞讓楓喬有些不适。
李覃陽又說:“你以後就在我家幹活吧,雖然我不能送你回家,但還是能讓你安全活着的,隻要你活幹的好,我媽也隻會把你當仆人看,不會針對你的”
楓喬别無選擇,隻能暫且答應了下來。
她在李覃陽家過得确實還行,李覃陽比她小一歲,今年19,一天天還跟在她後面姐姐姐姐的叫她。
剛開始在這家幹活的時候她确實沒少受他媽/的冷眼,楓喬之前一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這些活幹的也屬實不怎麼樣。
但後來,李覃陽開始幫她分擔了一些,李母似乎也看出了兒子的變化,沒再刁難過楓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