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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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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漸起,搖起檐角下的青銅鈴,斷續相接,泠泠作響。

江臨淵便站在長廊盡頭,一身月白色錦袍,玉面銀冠,長身玉立,背後是綿延不斷的冷杉。

“擡頭。”他淡淡掃她一眼。

沈昭即使被劍指喉,也一直拼命垂着頭。一來是她本就有些怕他,二來是如今倉促相遇,她的确是毫無準備,也着實是,不願再見他。

她半晌沒動,以至于江臨淵的語氣又冷了幾分。

“擡頭。”

頸上的劍緊了幾寸,堪堪要刺入喉中,于是沈昭被迫仰頭去望他。

天命輪回,她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隔着冗長歲月,再一次與他相遇。

一張妩媚的面容乍現眼前,卻并無魅惑之氣,眸若桃花,脈脈含水,櫻唇瓊鼻,膚若凝脂。風拂發間,混着清冽的花木香氣,倒顯出幾分冰玉之感。

“可惜。”江臨淵眸中似有燎灼之意稍縱即逝,随即歸于漠然,最後隻落下淩厲而果決的一個字:“殺。”

“公子,”殿下是絕對不能叫的,此時她不應知曉江臨淵的身份。

沈昭的聲音帶了顫意:“無冤無仇,公子為何要殺我?”

與其辯解讓江臨淵更生猜疑,不如示弱,裝作毫不知情。

“既是不知,為何要躲?”江臨淵沒答她的話,冷冷反問。

“我今日來甯安寺不過是送佛墜開光,今日寺中人多,住持讓我等上兩個時辰,我便在寺中閑遊。”沈昭的肩膀微微顫動,已帶上了哭腔,“偶然路過此地,山中露重,磚瓦濕滑,我不慎在廊中跌了一跤,隻覺腳踝處甚是疼痛,便想要脫去鞋襪查探傷勢。可我又怕有人來往,隻得尋了一處遮蔽之所,剛要查看,竟被公子的随侍以劍相逼,我……我當真是不知公子為何要殺我。”

“既是無辜,又為何不敢擡頭?”

“我……”沈昭把心一橫,索性裝得更無辜一些,于是哭腔更重,“公子語意那樣兇……我當真害怕得緊……所以不敢看……”

“原來如此。”江臨淵唇角彎了彎,眸中卻半分笑意也無,忽而話鋒一轉,寒聲道,“巧言善辯,殺。”

“是。”衛澤立即應聲。

寒光凜冽,劍已刺入胸口一寸,猝不及防的痛感襲來,衣襟上已洇出鮮紅的血色。

“公子……我當真不知……”着實痛楚難當。

前世沈昭曾見過衛澤殺人,若當真奔着斃命而去,這樣一劍下去,旁人便斷無活命之理。

江臨淵如今是想借着這一寸一寸刀尖試探她,是否當真聽見了隐秘,若是聽見,又聽見了多少。

若此時改口,更是沒有活命之機,她必須繼續無辜下去:“無冤無仇……公子怎可輕易奪人性命……”

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知為何,江臨淵竟覺得心口有些隐痛,他越去看那張臉,這種感覺便越加重幾分。

自小在皇城中長大,看盡人世涼薄,股掌之中也沾染諸多殺孽,他早已明白人心叵測,唯有死人最為可信的道理,他怎會為一個陌生的女子心痛?

江臨淵不耐地移開視線,冷道:“繼續。”

于是劍尖又進一寸,與女子慘叫聲同時傳來的,還有心口陡然的劇痛,這劍竟似同時刺向了江臨淵胸口一般。

跪地那人匍匐着求饒,随着劍尖一點一點往胸口推進,她柔弱的身子骨拼命顫動,似乎一觸便要消亡殆盡。

江臨淵突覺腦中一片混沌,這感覺實在古怪,他定了定心神,給衛澤遞了個眼色,示意不用停。

劍再進一寸,血色洇開,若桃花折枝,殘紅凋零。

“公子……不要殺我……”她一聲一聲喚着,聲音嬌弱。

江臨淵心口的痛楚又加重幾分,頭腦愈加昏沉,他本想開口讓衛澤速速了事,鬼使神差地,話到唇邊卻忽然變成這麼一句:“你……很疼嗎?”

“公子……求求你……”沈昭的臉已痛得失了血色,她奮力去觸江臨淵的襟衫。

“住手。”江臨淵再也看不下去了,胸口痛楚難當,不知何故,他竟生出一種想要沖過去将她抱起的沖動。

衛澤怔了一下,随即收劍,殿下何時在審訊疑犯時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江臨淵心口的痛蓦然輕了幾分。

荒唐至極。

古怪至極。

難道這女子會魅惑之術不成?

可他定神去打量她,這臉上分明隻有苦苦央求之意,并無妖媚誘惑之氣。

刹時收劍,鑽心疼痛陡然抽離,昨日方在前世遭了滅身之禍,還未休養片刻,便又差點身死,沈昭抿了抿慘白的唇,沉沉的倦意襲來,她終于暈倒過去。

衛澤伸手去探她鼻息:“主公,還活着,隻是暈過去了。”

江臨淵皺眉,眼前之人比他想象得更為棘手。

幼年至今他看透人心漠然,涼薄生死,早已鑄就一副冷血無情之骨,向來該殺時便殺,‘殺’字出口,亦不會有半分憐惜之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會對一個素未相識的柔弱女子生出這般複雜的不忍之情?

“她這般穿着打扮,非尋常人家,也非官宦家的侍仆,腰間玉佩上刻了一個‘沈’字。”江臨淵沉吟半晌,下了定論,“永安所有沈姓府宅,去查清楚,她究竟是誰。”

“是。”衛澤收劍入鞘,江臨淵吩咐的事情,他從不多問,“主公,現下該如何處置她?”

“帶她去别院,請醫官醫治。”

“除了醫官,不準見任何人,沈宅若派人出來搜尋,不理便是。待本王了結手頭這樁案子,再去處置。”

江臨淵認定她并不無辜,隻因山中别院一裡之内有瘴氣環繞,旁人若強行闖進,定會立時暈倒。可她居然毫發無傷地進入其中,還支撐了許久,直至方才才暈倒過去。

江臨淵不知她在庭院外逗留了多久,又聽見了多少内容,若她當真是有備而來,一旦走漏風聲,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铤而走險地放過她。

“還有,差人去甯安寺問,佛墜開光之事是否屬實,若有,将她的佛墜要回來,還給她。”既是早晚都要殺她,這也算是替她做完了在世的最後一樁事。

“是。”

遠處寺鐘長鳴,薄暮壓在山中,落成一道綿延的霞霧。

“主公,今夜燈市捉拿疑犯,若再不走,怕是要遲了。”

*

沈昭醒來的時候,看清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胸口的傷應是包紮處理過,隻是疼痛未減,她抽了幾口氣。

好生奇怪。

江臨淵既是要殺她,為何又要請人為她包紮?

她忍着疼痛坐起,環顧四周,屋内無人,陳設清簡,紫檀案幾上燃着一盞孤燈,并不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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