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生魂,夢黎也是第一次見,人在知道自己将死的時候,他求生的欲望往往是最強烈的,而這些生魂在自己魂魄被活剝的時候,魂魄的那種掙紮,對活着的渴望,也是最強烈的。
時間似乎停滞,沒有任何的聲音,三人屏住周身的氣息,全神貫注的看着前方,防備着前方未知的風險。突然,四周出現很多雙眼睛,那些眼睛散發着綠色的光芒,一點一點的往他們三人靠近。
夢黎用着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得道的聲音,輕聲道:“他們應該是發現我們了。”
“沒事。”阿塵緊挨着夢黎道:“就算遇到了,也不用擔心。”随即又道:“不過是一群死人罷了。”
白衣道人舉起錫杖,念了念往生咒,那錫杖頓時散發出金色的佛光,過了片刻,光芒在那些生魂的身前轉了轉,之後便消失了,往生咒對那些生魂并不起什麼作用。
夢黎不禁懷疑道:“往生咒對這些生魂不起作用,該不會是這些生魂早已經被煉化。”她實在不想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因為魂魄一旦被煉化,就意味着從此以後,就再也入不了輪回,最壞的結果,就是魂飛魄散。
“這些生魂确實已經被人煉化了。”阿塵說道:“你看他們的額頭都有些什麼。”
“這是......”夢黎問道:“這好像和先前那幾個女巫在你額頭上畫的那個符咒很像。”
阿塵道:“這個叫鎖魂,拘爾魂魄,魂散而道消。”
白衣道人臉色蒼白,突然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雙腿盤膝而坐,嘴裡不停的念叨着口訣,他身前的錫杖不停的旋轉,便在此時,異生突變,周圍的那些生魂突然發出了慘叫的叫聲,他們有的捂耳,有的抱頭。
而他們額頭上的那些鎖魂咒,也都忽隐忽現的,随着鬼哭聲越來越大,白衣道人的額頭上不停的有汗珠掉落了下來,夢黎眼見白衣道人法力不濟,便準備把自己的靈力輸送給白衣道人,但卻被阿塵給阻止了。
阿塵手扶着白衣道人的右肩,傳聲道:“我修的妖道,與你的法力相沖,但眼下之際,你好像也别無選擇。”
白衣道人笑了笑,傳聲道:“仙道也好,佛道也好,妖道也好,隻要從未害過人,又有何妨。”
阿塵傳聲道:“你這道長倒是很通情達理的。”
随着阿塵把自己的靈力輸送給了白衣道人,白衣道人錫杖的金光更上了一層樓,比剛才的閃耀無比,那些生魂鬼叫的更加的大聲,有的支持不住,便消散了,隻留下幾個,還在痛苦的掙紮。
眼見這些生魂消散,夢黎内心還是有些不忍,道:“他們這是,魂飛魄散了麼。”
白衣道人額頭上的汗珠也消散了不少,道:“貧道送他們往生去了,隻不過,這一世,他們可能做不了人了。”
“也就是,他們沒有魂飛魄散。”夢黎心中的不忍頓時消散,雖然這一世做不了人,但至少沒有魂飛魄散。
話未說完,前方一道紅光閃現,擊落了錫杖的金光。阿塵也被這紅光震動了一下,但還好并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那白衣道人,不僅法力受損,身體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内傷。他手持錫杖,勉強笑道:“月娘,你總算是出來了。”
隻見前方飛過來一個紅衣女子,該女子手持着弓箭,道:“無道,好久不見。”
白衣道人道:“月娘,回頭吧,不要在執迷不悟了。”
月娘撇了無道一眼,用着不屑的語氣道:“無道,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你非要阻擋我,那就不要怪我,殺了你。”
無道平靜道:“如果殺了我,你可以解氣,回頭,那殺了我又有何妨。”
“殺了我吧,讓一切回歸平靜。”
月娘怒氣沖沖道:“無道,不可能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死,對于你來說,太輕了。”
她看了看無道身邊的兩個人,笑道:“不殺你,但他們,必須死。”
說完,便朝着夢黎和阿塵射了一箭,眼見阿塵正在調息,夢黎走到阿塵的身前,手握淩霜劍,拼死抵抗,但沒想到那射箭之人的靈力高深,夢黎有些抵擋不住,阿塵見狀,抱着夢黎飛了出去。
誰料,那箭居然會轉身,顯然已經把他們兩人當成了目标。
月娘大笑道:“我射出去的箭,不出血,是不可能消散的。”
阿塵抱着夢黎繼續躲避着那箭,此刻,無道對着月娘道:“月娘,趕緊住手,他們隻是些不相幹的人,不要因為我,而遷怒别人。”
月娘此刻更加生氣,道:“遷怒,錯,我不是遷怒,隻要接近你的人,我都要把他們全部殺光。”随即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